在魏纾的学习方面,张延的确很有发言权。
许浑异常沉默,连魏纾都察觉到了。
三人吃完饭,她来到许浑身边,轻声问:“你怎么了?”
“是因为一直戴着木牌身体不舒服了吗?”
侧头望向女孩关心的眼睛,许浑有些怔神。
“不是因为木牌,我身体很好,只是想到一个周后就要回到部队,有些舍不得。”
神韵流转的凤眸垂下,掩住眼底的黯然。
许浑只是突然觉得自已很没用,从小到大,因为上头有个天才姐姐,家里对他的要求就是活得健康快乐,政坛和家族有姐姐去拼去闯,十八岁父母去世后,更是没人管他,只要他能开心,在家族势力内,他可以得到一切。
赛车,拳击,开俱乐部,和朋友搞投资,除了这些,他再无其他。
即使现在进入军队,他每次要求出任务,都要层层通报,直到许家确认任务没有危险才允许他去。
名为宠爱的牢笼束缚住他,他活在笼子里,安全,庸庸碌碌。
这样的他,和那四个人比起来,除了家世外毫无优势。
“其实当年害死我父母的毒枭还有余党,我想去剿灭,但家里不同意,我好像依旧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四年前许浑的姐姐许浊将头目逮捕,立了大功,两年后成为雍州最年轻的州长,和光芒万丈的许浊比起来,许浑像只灰扑扑的雀儿,在凤凰的光辉下暗淡无光。
“你想去做任务?”魏纾歪头看向许浑,视线明净,纯粹的好奇,“四年前你不是想去给他们报仇吗?现在有机会了,可以去尝试一下啊。”
魏纾说着,又有些担忧:“不过要是太危险,我觉得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
许浑垂下眼帘,轻轻笑起来,沉重的气氛消弭,“我会的,毕竟外面还有我喜欢的人,我还想和她一生一世。”
魏纾没答话,耳后响起青年吊儿郎当的声音:“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才离开一会儿就有人来撬墙角了?”
两人转身,张延那张混血的邪肆脸庞映入眼帘,笑容阳光。
魏纾没好气的回声:“撬谁墙角?”
张延笑嘻嘻回答:“没谁,我瞎说的,但我和许浑同为你的舔狗,看见你和他站起一起,我有点儿担心嘛~”
“舔狗?你学到一个词就乱用啊?”魏纾十分抗拒这个词。
许浑淡淡瞥了张延一眼,心道:也没说错,确实是舔狗,群里的五个人不都是舔狗吗?
魏纾纠正张延的用词,并要他保证以后不许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已。
张延眨巴眨巴眼睛,璀璨耀眼的绿宝石水润,乖巧应下。
许浑见魏纾进入学校,面色瞬间疏淡下来,也不看张延,自已转身进入车内,扬长而去。
汽车尾气扑了张延一脸,他心下无语,静静等待助理到来。
这次他有经验了,情敌是绝对不能指望的,所以他提前了二十分钟叫助理来接他。
*
回溯依旧继续,魏纾来到学校时被朋友打趣。
“小纾,你昨晚怎么突然发那些话?看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黄少华脸庞微红,坐在魏纾身边,手撑着下巴,看她收班上同学填的资料。
魏纾低头按照学号把班上同学交的资料排列整齐,闻言抬眸一笑:“没什么,就是突然很喜欢你们。”
黄少华轻轻捂住心脏,“小纾,我不行了,我先回去缓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见吧…”
魏纾神色逐渐无奈,“少华,你干嘛呢,正常点。”
“咳咳,好的。”黄少华弯着眼睛,小声道:“其实我觉得能跟你朋友,我也很幸运。”
魏纾扑哧一笑,把手上的资料分一半递给她:“现在有请我们幸运的少华同学帮班长清点一下资料好吗?”
就在两人专心排序档案时,女生略显惊讶的声音响起:“叶清柯?她是叶荇的母亲?”
魏纾诧异抬头,和黎鑫元直勾勾的视线对上,心下困惑:“怎么了?”
黎鑫元神色逐渐幽深,漂亮晶润的杏眼眯起,笑意缓缓收敛:“叶清柯…是了,他们长得那么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惯常明媚灿烂的女生脸色冷漠,将资料递给魏纾,转身离去。
魏纾有些心慌,看向叶荇空着的座位,因为姥姥病情恶化,叶荇只上早上的课,下午和晚上都在医院。
叶荇的母亲叶清柯早已去世,给叶荇和姥姥留下巨额债务,关于她的生平一直是个谜。
回家路上,魏纾先去了医院,刚看见叶荇就直切主题,“叶荇,你对你妈妈了解多少?她和黎家有牵扯吗?”
叶荇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寒凉的女声就在他们身后响起:“班长,你不必跟叶荇求证什么,他不知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叶清柯做下的好事。”
黎鑫元神色淡漠,望向叶荇的眼神略有几分愤恨。
两人看向黎鑫元,她眉目凌冽,充满了攻击力。
魏纾和叶荇对视一眼,走向她。
三人来到公园里,黎鑫元终于开口:
“叶清柯骗了我小姨,骗走了她五百万,小姨一直在找她,后来听说她死了,她出国了。”
黎鑫元咬唇,心头越发气愤。
黎鑫元小时候遭过绑架,是小姨救了她,她从小就粘着小姨,没想到十二岁那年,小姨决绝的出国,四年没有一点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叶清柯,她怎么会这样?!
现在小姨好不容易回国,她绝不会让小姨再和叶清柯扯上一点关系!
以小姨对叶清柯的重视程度,知道她的孩子还在世上,岂不是要夺走她本就不多的爱意?
黎鑫元冷着脸看向叶荇:“你最好永远别让我小姨看到,否则那五百万你还不起。”
叶荇蹙眉,和魏纾对视一眼,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黎鑫元心气稍顺,“这就好,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别叫我小姨知道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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