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没有这样的经历,自然不会考虑到,如果你刚刚给男孩点了蛋糕,并且仗义执言,那么下次他的养父母就不会再愿意带他出门了。那么他就连今天的沙拉也吃不到了。”
沈斯仁看着初夏的脸,一时心头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一直到这顿饭吃完,他还有些恍惚,连准备好想让她不要再纠缠下去的说辞都忘了,最后买单时却发现初夏早已付过了。
沈斯仁脸上有些绷不住了,皱眉道:“这里的消费不低,你哪来的钱?”
初夏笑笑,说:“拍了半个月的平面,总算存够了请你吃饭的钱,如果不是那个经纪人哥哥跑路了,这顿饭还能再提前一些。”
这一刻,沈斯仁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而这时,邻桌的女人听了服务员的话,惊喜的走过来,对初夏道谢:“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结账呢,非亲非故的。”
沈斯仁眼底闪过诧异,看向初夏,原来她买单的时候帮邻桌也买了。
初夏客气一笑,对女人说:“举手之劳。我是无意中瞧见您带两个孩子出来吃饭,却连两个蛋糕都点不起,觉得您实在不容易。
一顿饭不算什么,像您这样的好人,有了亲生女儿还愿意领养孩子,真是有大爱的人。相信您如果有经济实力的话,一定会给两个孩子都买蛋糕,吃汉堡的,对吧?”
只见女人的脸上顿时变得一阵红儿一阵黑,想还口,又觉得吃人嘴软,说不出来话,生生吃了这口气。
初夏见状,煞有其事的对女人做了个基督教里的祝福手势,说:“上帝会保佑善良的人。”
这下女人话也不敢说了,赶紧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沈斯仁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信教?”
初夏一口喝光了桌上的酒,说:“我只信自己。”
“那....”
“那个女人脖子上的项链,是十字架。正常能进入这里消费的人,不是戴珠宝就是戴金银,但不会有人戴十字架。说明她信教。”
沈斯仁看着初夏突然虔诚的双手合十,嘴巴里念念有词:“上帝,我撤回刚刚对她的祝福,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并且足够公正,请让那个女人脱发、变胖、长痘、出门找不到厕所。阿门。”
沈斯仁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在初夏面前露出如此轻松的笑容。
初夏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沈先生,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沈斯仁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他看着初夏,心绪如同泛起涟漪的湖面。
这个女孩,总是能轻易打破他的防线,让他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再将她简单地归类为“那些女人”中的一员。
“初夏,”他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你让我很意外。”
初夏闻言,忽然倾身靠近,红酒气息随之而来。
沈斯仁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酒杯沿,水晶折射的光斑在他冷白的手背上跳跃,像被惊动的萤火虫群。
“沈先生知道吗?”
“什么?”
他呼吸一滞,感受到她温热的吐息掠过他喉结。
“意外是爱情的开始。”
初夏的尾音突然被窗外炸开的烟花吞没,玻璃幕墙外漫天银火坠落,却不及她瞳孔里跳动的光焰耀眼。
沈斯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声线比往常低哑三分,面上仍不动声色,“倒也未必。”
初夏笑着靠在椅背上,细高跟调皮的勾住他西裤褶皱。
沈斯仁感觉到后皱眉,伸手握住她执杯的手以作警告,却惊觉她腕间脉搏竟比自己还稳。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烦躁,拇指重重碾过她淡青的血管,“老实一点,这是外面。”
这个女人真是.....自己刚刚对她改观,她完全不在意他会认为她轻佻吗?
初夏笑的像小狐狸,眼睛里是捉弄得逞后的雀跃,甚至故意在桌底用脚尖轻蹭他小腿。
“知道了。”她笑着答。
这是一个和情欲无关,仅仅十分单纯又亲密的举动,像在表示友好的蹭蹭,却成功让沈斯仁感到此刻的热度正透过布料灼烧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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