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着笑着，逐渐觉得氛围不对。
垂下的目光，不经意触到男人晦暗黑眸。
她眼睛微微睁大，“哎你不准这么——”
小气二字还没说出口，清冷雪松和温和醇厚的沉香侵入她的呼吸。
在这茫茫的雪地之中，飘扬的雪花落在每一寸土地，落在幽深的松林，悄然飘入渐渐成冰的河流。
最后缓慢堆积在两人的发顶。
凝结的剔透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色彩，荒芜又浪漫。
她亲到一半，想起自己现在正像个大馒头趴在周庭昀身上，忍不住边亲边笑。
雪色映照下的瞳孔格外明亮，淡淡的白气从唇舌的间隙中偶尔泄出，将眼睫的雪渐渐化成湿漉漉的水色。
没有比这更好的光景。
终于，周庭昀抱着她起来，伸手拍去她头发上的雪花。
明昭眨眨眼，“分手了还能亲亲吗？”
男人淡淡扫她一眼，“不可以。”
“小气。”她哼哼道。
把欲走的人揽回怀里，周庭昀好笑道。
“我们不会分手。”
明昭扁了扁嘴，伸出双臂环着他的腰，“要是妈咪不同意呢？”
“不同意的话，小乖要和我分手吗？
目光一颤，她埋到男人怀里，结结巴巴地回答：
“没、没有呀。”
明昭清晰感觉到周庭昀正凝视着自己，那目光犹如冷硬的铁丝紧紧地缠绕，却又一言不发。
这种沉默的注视让明昭愈发地心虚起来。
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子，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细声细气同他商量，那声音就像蚊子哼哼一般：“分……分手了我们也还是可以偷偷在一起的嘛。”
看着女孩的反应，周庭昀神色微冷。
即便他劝说自己，作为年长的一方，他应该理解和包容小朋友的不安。
但心里的空洞却无法填满，不断有寒风呼啸着灌进来。
周庭昀轻轻揭过这个话题，就像轻轻拂去一片落在她肩头的雪花。
明昭打雪仗打累了，又兴致勃勃地开始堆起雪人。
捏成小坨的雪在地上团叭团叭，滚出一个球。
她发挥自己设计师的才能，将两个雪人很快堆好，并且修理得光滑整齐。
然后给它们很敷衍的取了名字，一个叫小昭，一个叫小周。
明昭一屁股坐在俩雪人中间，指挥周庭昀拍照。
拍立得定格女孩娇艳灿烂的笑容，她还嘟着嘴，朝小周圆滚滚的脸颊作势要亲上去，可爱的模样仿佛能把周围的冰雪都融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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