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玩意这么酥,不得掉得满沙发都是渣吗。”
忽略他后面一句,裴璟面无表情回答。
“因为晕倒了我没力气抬你。”
以为他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的冷笑话,齐赫没接话,在心里默默感慨。
在脑袋里动手术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以后可得保护好我的头。
放凉后的黄油曲奇很脆,一抿就化渣,最好是配着牛奶,一片下去,嘴里回味无穷。
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齐赫开了瓶矿泉水,走回裴璟床边。
“刚做完手术,你一个病号也吃不了那些,我走的时候都拎走了嗷,勉为其难帮你解决一下。”
“再说了,你打小就不爱吃这些,留在这干嘛?看着美味饼干发霉,我的心会碎的。”
裴璟看他一眼,声音越说越低。
“谁说我不爱吃?”
齐赫回忆一会,认真解释道:
“就小时候啊,七八岁,你、我、小陆,在一个班,有个周末,我邀请你俩来家里玩,那时候我妈正好在烤饼干。”
“我俩趴在烤箱外面等着盼着,你倒好,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寻思什么,叫你吃你也不过来,还说自己不爱吃这些。”
“你都不知道,因为这事,我妈后来还一直夸你,那年我牙疼,去医院一查是蛀牙,得拔掉,我躺在床上疼得哭天喊地,我妈就在旁边说风凉话,说活该我疼,人家小璟从来不吃这些甜食,也不会得蛀牙。”
说这些话的间隙,齐赫又摸了两袋香草曲奇,扔进嘴里嚼嚼嚼。
飞机场。
飞机落地,裴韵起身,走到前面位置,拍拍许辞音的肩膀。
“小音,小音,醒醒,到了。”
许辞音下意识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四周。
“阿姨......”
看了眼舷窗外,裴韵提醒她。
“马上就下飞机了,赶紧穿好衣服,外面冷。”
许辞音点点头,起身穿上羽绒服。
飞机落地后还要滑行一会,头等舱座椅很舒服,许辞音靠在上面,下意识按开手机。
阿景走的时候,手腕上还戴着智能手表。
过去的半个月里,许辞音每天都会打开手表配套的软件,看着地图上红点间的距离发呆。
她曾经凭着定位一次次找到阿景,现在,定位成了她确定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甚至在飞机上,她也没心情看别的,一路守在地图前,看着两个红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手术后,他昏睡了一个多星期,在此期间,裴韵每天都会给许辞音发几张照片。
照片里,阿景穿着病号服,就这么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干涩,没有半点生气,唯一的营养来源就是那根细细的输液管。
想起昨晚知道他醒过来的心情,许辞音深吸一口气。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手心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打湿,来不及去擦,许辞音熟练点开软件,想看一眼两人现在的距离。
低头瞬间,她嘴角的笑僵住了。
屏幕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红点,定位在飞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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