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想晕倒,“白哥,咱能不能先离开大闸蟹一下,等大晋北部没了本王的幽州也迟早被围,海蟹都吃不上了。”
“不是。我是说车马慢,你们消息传递的也慢。汉寿侯什么时候反的,他现在在干什么那你们都不知道,信息严重滞后。你在幽州都知道北地郡没了,这会儿说不定匈奴已经抢了物资和鲜卑联军前后夹击大晋的残军了。你们分析的完全正确,可能性很大、非常大。”
“消灭了这支大军,不但北边一半土地成了坦途,而且……这支队伍还有你爹从长安带出来的吧?长安防卫也弱了。”
大王:……
更扎心了。
★
白杨这么一分析,大王彻底成了霜打过的小白菜了。
“本王这个大晋的诸侯王要当到头了?没想到本王这个城主,最大的威胁不是城主之心,而是亡国。”大王蔫巴了。
白杨:“唉?什么亡国,长安真有个万一,就算真让那些蛮夷抢去一下,那也是暂时的。就算最坏的情况,那也不耽误咱当城主啊。不是大晋的幽州郡,就是大幽国!这把轮到你南下了。”
大王瘪嘴:“一点不好笑。”
不敢想长安沦陷得死多少人,这片土地将比现在这副乱糟糟的样子还惨百倍。
白杨戳戳他鼓起的包子脸,“我这不是安慰你嘛!日升月潜,王朝更替,这都不可避免。这个天下,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但,大晋不还有你嘛!我相信你能力挽狂澜,不管是多久,迟早能。”就是这么自信。这种大气运的天选之子,肯定不是来当末代王爵的。
“所以本王现在能干什么?是想办法去营救下我爹,还是去拖一下匈奴南下的进程?总不能就看着吧……”
说罢,大王忽然恶狠狠呲牙,“本王迟早像踏破东鲜卑一样,踏破匈奴王庭!”
白杨忽然被这货可爱到了,忽然发狠可还行!
“好志气!所以不用丧气!大晋到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你的错,顺其自然,咱不怕。这甚至都不全是你爹的错……当然了,他要是励精图治还能苟些年没问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宽心。现在切忌忙中出错,你爹身为大晋国君,被俘虏也没有性命之忧。我的保守看法是,还是先搞清楚现在形势,再看看长安的反应,要不然你也师出无名。最好不要先轻举妄动,先以发展自己实力保护好幽州为主。你手里兵马东都侯心知肚明,可长安不知道啊。你北伐刚回转,就凭那你们那信息的滞后性,这事应该还没传出幽州。万一有了其他意外枝节,你手里有超过三千兵马暴露在整个明面上,回头一个明晃晃的谋反罪就扣上来了。你到时是抵抗、彻底反了?还是放弃自己小命?”
不是他冷血,阻止大王马上出手解救大晋于水火。
是匈奴八成要围长安了。
宁德帝带去的大军,也八成保不住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觉得现在不是大王出手的时候。
朝中没人,现在出手惹一身腥,还费力不讨好。
大王现在能马上上战场的无非四万人,倾巢而出幽州又怎么办?幽州作为一个边郡,邻居不止被大王打残的东鲜卑,还有西面的西鲜卑,东北的扶余、高句丽。
四万当真能横扫几十万联军吗?鲜卑就二十万,倾心设计这一切的匈奴也会全力一搏,他不想大王这么冒险。
运气好靠着牛逼装备和实力拖住了匈奴,转危为安的长安反过头就会放过大王吗?
他那些兄弟会肯让他做大到这个程度?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说出口。
对一个一腔赤诚的孩子,他说不出口。
大晋这片土地是大王的国和家,在白杨心中就是一个古国名字。
他们立场天然不同。
他在历史书上都找不到大晋,也实在难以共情。在那里,他只认识一个活生生的大王,他几乎看着孩子长大。现在这孩子跑来问他,他也只从大王的利益考虑这件事。
看大王陷入沉思,白杨主动又开口问他,“对了,你那战舰能拿出来了没?那玩意要是能拿出来,拆几个炮出来震慑力十足啊!别看那炮落后的不行,但在你们那肯定稀罕。反正海军看样子你暂时用不到。”
大王终于抬头露出个幽怨的小眼神,他已经被那战舰上的火炮的名字晃瞎了眼,看起来厉害极了,到白杨嘴里就是落后的不行了…!
“码头一天不完工,那战舰就一天拿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军事码头才能停放。我们幽州渡口也是给宝船修的,超级深好吧!”
“那工程不早都开工了吗?三月开工吧我记得?”
“对,工期四十天。到今天,还有十天。”
“那快了啊,你就以十天为期限,就先等等进一步消息吧。十天以后说不定你就有大炮了,说不定能派得上用场。”
大王想到那战舰的配置,终于露出点高兴神色。
“再过十天,本王何止有火炮,还有弩箭和火药弩!到时候本王第一时间就让工匠研究一下,先进武器还是越多越好啊。”到今天这局面,大王越发看重武力。
离开家园的时候,霜打的小白菜又恢复了点水分。
大王本来就是个心胸开阔想得开的主,被白杨三忽悠两转移的,他放松了许多。
大王自己捋了一遍,也觉得还不到最绝望的时候。已经发生的事情,他着急也改变不了。
只要幽州城好好的,本王活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愁。
先守好幽州,以十天为限。
就再等等长安的消息,万一长安要求诸侯王进京协防长安呢?
那他不就师出有名了?
…………………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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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暂时不皱眉头了,不代表他忘记了白泽。
这货拖个小板凳也不睡觉,就坐白泽脑袋旁边炯炯有神瞅着人家。
这个瞅法,超脱的白泽也受不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
大王伸出手,比了个一点点的距离,“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提示。不,指示!你告诉我,我现在怎么办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泽抬起头认真看他:“你自己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犹豫的事,最好不要做。”自己都犹豫,那就是有弊端。
它不会直接干涉大王的方向。拉魏亭侯一把,已是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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