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京营又是皇帝亲自掌控的,于是兵部也只能做些辅助工作。
皇帝朱由检一天也变得神神叨叨,每天的朝会照常举行,但国库空空如也。
除了京营十几万人的吃喝,其他边镇的粮饷早已断绝,辽镇也有一年多未发粮饷。
谈及官员的薪酬,实则一无所有,连工部所存之材料,本用于修葺宫室,亦被用作官员薪酬之用。
更甚者,涌入京城的宗室成员数量惊人,若不加以理会,他们几与乞丐无异。然而,除却家仆,几乎人手金牌、玉牒,皆自称朱氏宗亲。
寻常将领、中尉尚不足为患,仅敢在顺天府、宗人府内稍作喧哗,但亲王、郡王则不然,他们胆敢在午门,甚至闯入内阁大闹。
不过数次,原本仅有三名成员的内阁亦不再办公,至少不敢在文渊阁内处理公务。
原本内阁成员皆在宫中,有事可直接派人至文渊阁传唤,然宗室成员一闹,三名阁老倒也乐得清闲。
连班次亦无人值守,仅留数名书办日常驻守,三名阁臣平日亦不敢在自家府邸久留。
早朝一结束,便不知所踪,问及去向,皆称前往各部尚书处商议事宜。
若再问及商议何事,有何结果,众人则持笏摇头不语,常令朱由检气愤至极,几欲破口大骂。
朝会日常事务,无非是户部、兵部两部尚书索要钱粮,随后礼部、御史台弹劾官员、宗室成员。
十余万宗室成员及其家仆涌入京城,每日所需衣食住行,耗费银两甚巨。
为安置这些宗室成员住宿,短短两月间,已有两位工部尚书因此离职,无钱无物料,如何建造房屋?
侯恂以能吏之名就任户部尚书,然上任后即目瞪口呆。
前年尚有四布政使司缴纳税赋,去年仅河南与南直隶上缴春税,秋税则颗粒无收。
侯恂上任之初,朝廷上下皆寄予厚望,期待其能在户部有所作为,然面对如此局面,侯恂亦如前任一般,向皇帝索要内帑。
河南失陷后,朝会已成虚设,除皇帝斥责之声,大臣们皆默不作声。
除非索要钱粮,否则仅有年轻科道言官不断参劾他人。刑部、御史台的官员则皆缄默不语,唯有朱由检亲自下令处置。
处置之法亦颇为可笑,无非是罢免官职,刑部大牢与锦衣卫诏狱皆不再收押人犯,因无力供养!
朝廷如此,京城百姓却颇为自在。
各行各业依旧如常,虽来往官员、客商、士子减少,但大明京城本就人口逾百万,百万人口的内需每日皆需无数物资流转。
更何况京城乃天下富贵之人最多最集中之地?
与大前年建奴入侵时物价飞涨不同,此次京城物价仅小幅上涨,且仅限于肉食、丝绸、茶叶等物品。
民间皆传,是定国公与一众勋贵、豪商大量供应粮食等生活必需品。
有意的民众在街上探听一番,传言属实,一时间原本在京城被厌恶的贵族们立刻声望大增。
大明猛将,太尉张佑入京后,立刻被皇帝单独接见,君臣间的对话外界无从得知。
但据宫中外出采购的太监“偶然”泄露,皇帝宠爱的大太监,御马监掌印高起潜在张太尉离开皇宫后不久就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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