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本属于两黄旗、正蓝旗的人则感到恐慌。从努尔哈赤起兵以来,旗丁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来自喀喇沁、察哈尔部的古蒙人。
但这次,他们自己的领袖都已死去,尽管他们一直与漠北的古蒙人关系亲近,但古蒙人将如何对待他们,大家心中都非常不安。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晚,两黄旗的营地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原本属于正蓝旗的甲喇额真。
两黄旗现在非常可怜,原来的领袖一个也不剩,大汗、旗主被杀,其他的贝勒、贝子、额真要么死了,要么被编入了两红旗。
黄台吉的子孙全部被杀,连妻妾都被分给了两红旗和镶蓝旗的额真,或者有功的旗丁。
正蓝旗的莽古尔泰虽然一向傲慢,但他主要针对的是黄台吉,与代善、阿敏的关系虽然不好,但也未曾做出过分之事。
两黄旗原本与正蓝旗几乎没有往来,几乎就是敌人,但这次西行的路上却成了同病相怜的伙伴。
大家都失去了领袖的庇护,虽然被两位大贝勒指定了新的领袖,但新领袖都是原来与自家不和的人,就这样原本敌对的三旗旗丁反而变得亲近起来。
来的正蓝旗甲喇额真名叫敖汉,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他曾经是古蒙人。
但两黄旗的旗丁也不感到奇怪,八旗中原本的古蒙人并不少,但敖汉能成为甲喇额真,说明他家里一定与女真人有过联姻。
“我们正蓝旗的人马准备逃跑,不愿意成为漠北古蒙人的奴隶,我们正蓝旗的勇士们不同意。”
几个被两黄旗推选出来的,平日里有些威望的旗丁被敖汉的话吓了一跳。
“额真,这?”
“怎么了,你们两黄旗的勇气被削弱了吗?你们的领袖被两白旗杀了,成为代善、阿敏大贝勒的奴隶也没什么,都是我们旗人。”
为何要让漠北之人成为我们的奴隶?昔日老汗王在世时,海西与漠北我们不是想战便战,何曾轮到他们来主宰我们旗人的命运?”
敖汉,原名熬日汉,与李维声一同在土城加入了讪习军团,在那里,除了日常训练,还被要求掌握两年的女真语言。
学习女真语言的并非只有他一人,还有数百名官兵同样被要求学习,他的营长李维声也是其中之一。
年初,他与营长李维声被秘密派遣至辽东,与四百余人共同组建了一个新的营,在宽甸堡生活、训练了近半年时间。
宽甸堡原是正蓝旗的驻守之地,辽东军团崛起后,许多逃亡者逃至此处,经过几场小规模的战斗,宽甸堡一带成为了无人管辖的区域。
莽古尔泰在此地遭受了一些损失,加之宽甸地处边远,便成为了辽东逃亡者和在后金国犯罪的女真人的聚集之所。
在宽甸堡,李维声被任命为新组建的加强营的营长,熬日汉则担任副营长,除了少数夏国人,其余官兵大多是古蒙族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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