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五天，他不得不启航带着人马返回台碑，因为他也很清楚，如果再不出发，与反叛无异，朱樉的信中也说得明白，不闹到明面上大家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
论战斗力，加里曼丹舰队无法战胜联盟中的任何一支舰队，关键是除了百十人，士兵们绝不会与联盟对抗。
那只有回去谈判，但一旦回去，就成了瓮中之鳖，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摆布。
回程需要数天时间，一路上陈衷纪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从李魁奇在长崎自家宅院门口被斩杀，到几个因被判处极刑的例子，他几次想要下令改变航向逃亡。
但他不敢，因为士兵们一定不会执行这样的命令，哪怕暂时执行了，一旦发现不对，就只有火拼一条路了，不仅是在船上火拼，还要面临追捕。
朱樉亲自在军港迎接，不只是为了迎接陈衷纪一行，每只回到的舰船他都亲自迎接，因为这是自长崎会议后联盟第一次要员云集。
在接到朱樉的亲笔信之前，陈衷纪心里都认为自己只比朱樉的地位低一点点而已，联盟的首战，在澎湖对阵可兰人时他是拼了命的。
虽然没有受伤，但那一战他和甘辉的功劳并不差多少，他也指挥的军舰近距离击败了可兰军舰。
然而此次重逢朱樉，他情不自禁地躬身行礼，往昔参与长崎会议的功臣们与朱樉相见时总是颇为轻松。
“衷纪兄，我们有多少年未曾相见？”
朱樉每隔两年便会巡视联盟的疆域，而远在东营的杨天生确实已有五年未见，上次相见还是在老海主与颜三爷的葬礼上。
“天生兄风采不减当年，小弟在边远之地自愧不如。”
陈衷纪瞥见在一旁谈笑风生，又见杨天生并无异常，这才稍稍安心。
夜晚，除了伊里安的刘香因路途遥远尚未抵达，其他曾参与长崎会议的元老们都已齐聚，只是增添了董先、于渊等几位新晋人物。
一群多年未见的老友，这一夜自然无法商讨正事，尽管未察觉他人有何异常，但心怀鬼胎的陈衷纪还是早早地醉倒。
次日清晨，陈衷纪刚用过早餐，便接到军部参谋的通知，总督朱樉请他前往军部商议要事，尽管心中纷乱如麻。
但既然已回到台碑，再想其他也是无益，只得穿戴整齐，随传令的参谋一同前往军部。
“衷纪兄，你不打算给联盟一个解释吗？”
礼节性的寒暄过后，朱樉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我……我……”尽管台碑并非严寒之地，陈衷纪的额头却瞬间冒出了大量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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