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朱樉观察着田间劳作的农夫和在沟渠边饮水吃草的牛羊，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明明是不难实现的事情，为何这种基础操作却困扰了华夏超过千年？
“定之，陈衷纪那边可能会有麻烦！”在沉默中，许心素突然说道。
“二叔，我明白，不会出大问题，您放心吧。”
陈衷纪在加里曼丹岛的大金矿中操纵的事情在联盟内已非秘密，军队介入交易本就不妥，但在联盟初创时期却不得不如此。
随着联盟的不断壮大，军政分离变得必要，但若贸然行动，又会让各地将领感到不安。
朱樉早已得知消息，不仅是陈衷纪，各地将领或多或少都存在类似问题，利用手中的权力获取财富是仅次于掠夺的致富手段，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出人意料。
车内两人简短交谈后，又恢复了宁静。
“芥子，那位许国主可是你的老朋友？”
与朱樉、许心素在车内各自沉思不同，两位曾站在大明帝国巅峰的老人一上车便忍不住聊了起来。
“嘿，益庵公，我要说我与那位许国主相识不过一个月，你信不信？哦……难道益庵公对许心素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毕竟已是八十岁高龄的老人。
尽管兴致勃勃，但坐在华夏联盟新型的、加装了弹簧的马车上摇晃，神色间还是显得有些疲惫。上车后先是对各种新奇物品进行了一番询问，顾秉谦便将话题转向了许心素。
“嗯，这个老朽倒是相信，许心素……许心素，莫非是当年在东南沿海……风云的……海上霸主？”
顾秉谦自天启六年上表辞官后便不再过问朝政，虽然对朱樉的身份早有猜测，但毕竟从未深究。此时经张瑞图一点拨，顿时想起了许心素的身份。
“许始材被冠以小琉球国主之名，然而真正的国主却另有其人。”
在闽粤江浙，高官显贵及地方士绅近两年已隐约察觉朱樉的真实身份，但缺乏确凿证据，自不敢妄言。
但凡对华夏联盟有所了解者，皆知联盟之势已成，若公然揭露朱樉身份，恐将面临逼迫大将反叛之罪。
既然联盟与朱樉本人均未明言，且仍以大明副将身份行事，众人亦乐于装聋作哑。
“哦，难道……”“正是！”
皆曾担任阁老之职，某些事虽未被提及，顾秉谦经张瑞图稍加点拨，便即刻领悟。
“益庵公莅临晋江，莫非正为此？”
张瑞图与顾秉谦能在九千岁麾下入阁，已透露出某些信息，至少表明二人对魏忠贤执政时期的做法基本认同，或为个人名利，不问魏公公所为。
二人未被深究所谓“罪责”，亦因执政期间确实庇护了不少遭魏忠贤打压的官员。
如今二人已被罢免，甚至被冠以魏阉同党之名，声誉已荡然无存，言语间自无所顾忌。
“说起来，老朽与他并无深交，甚至谈不上有何往来，其对子弟族人的关照，不过是依例不
让人随意攀附他，至于实际所为，老朽实在想不起有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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