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为流民军的头领后，他的荤腥倒是不缺，但也得靠运气，抢到了就有，平时也不过是腌肉或者肉干。
昨晚的晚饭是王进才端回帐篷吃的，因为兄弟俩有说不完的话，所以也没看到外面的情况。
但晚饭吃的也有咸鱼、腌肉，听到弟弟当时说一天两顿都是这个标准时就已经非常惊讶了。
这时听到十天还能吃一顿鲜肉，就更加令人惊奇了。
冬天还好，肉可以冷冻，每天都有鲜肉吃并不奇怪。
但现在还是九月，太阳还很大，肉食一天吃不完，如果不加大量盐腌制，第二天就会腐烂，这个季节要保证大队人马吃到鲜肉，只能驱赶活着的牲口以备随时宰杀。
“这还是出征，在泽州的营地里五天就能吃上一次羊肉，不过我们弟兄都喜欢吃猪肉，啧啧，那肉有这么厚的肥膘，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啧啧。”
两人就这样边吃边聊，不时还有提前吃完的首领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王进才说得随意，但王子顺却越听越迷惑。
这算是什么流寇？装备精良就算了，还有军饷拿，昨晚就听弟弟说月饷有二两五钱银子，普通士兵都有一两五钱，还有这么好的伙食。
若真如弟所言，霸天虎之众逾万，仅养此军一年需耗多少银两，有此财何需谋反？
仅用早餐，王子顺已连声感叹。
以白面包裹之小鱼、以大锅茶油炸之猪肉，连城中显贵亦不敢如此享用。
餐毕，他便与亲兵汇合，随王进才前往观霸天虎军演。
夏国历经七年演变，初训之法亦经七年磨练与改良，犹如科技进步。
凡对军训有所改进或创新，经证实有效者，皆获物质及职位之奖赏。
吴金原为新兵教练，夏国现今之队列操练及步炮、步骑协同等众多训练项目，均有其参与制定。
王子顺今日所观，乃营级协同演练，自是专为其准备之表演。
炮击伊始，王子顺方知自己何其幸运，若非担心随行百姓受惊而乱，若非遇骑兵，若非朱樉机智及早发现己方旗帜？
自家与上天猴所称之两千兵马，若遇此等阵势，将有何结局？崩溃、即刻崩溃，连己亦难逃一劫！
然而，此仅序幕，那不过是实心弹射击。
听弟旁解说，王子顺心中涌起难以言喻之挫败，即便屡次逃过官兵追捕，亦未有此感。
那被王进才称为“小家伙”之大铁炮，一炮射程近二里，为使王子顺更清晰观演，王进才特配单筒望远镜。
如大腿般粗之木桩，一炮即断，望远镜中所见令王子顺几欲下巴脱落，观木桩之断口，思若击中人身，将有何后果？
哼，无需多想！唯有碎尸一途。
此等“小家伙”若仅有一两门已足惊人，然弟所在之营竟有十二门！
且慢，小家伙？应尚有更大之物！
一问之下，果有之，比“小家伙”大许多，炮弹之大如人头，射程逾二里，一里外城门一炮即穿，因过重此次未携，重逾四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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