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战士们异常兴奋，但朱樉却很害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士兵们察觉。
他参加了战前会议，知道他们将面对的是大明亲自率领的兵马，虽然草原部落经常入侵，土城离边墙又近，很多时候草原部落出入边墙都要经过土城，死伤惨重的场面他也没少见。
但害怕归害怕，他也知道没有退路，除了军法的约束，家中还有五口人，不，是六口，他想把还在关外挣扎的父亲接来。
近期，部队紧急集结，训练项目为骑枪使用。
古蒙骑兵通常不使用骑枪，并非因其不实用，而是铁资源匮乏。
土城的难民中，未曾有军事经验者，即便入伍不久，对教官强调骑枪重要性虽不认同，却不敢明言。
训练伊始，教官反复讲解骑枪操作要领，朱樉等人也用蒙语提醒骑兵，然而，古蒙骑兵接过骑枪，仅在马背上掂量一番，便自然而然地夹于腋下，开始冲锋。
对于骑兵而言，高速冲锋时操控武器乃训练中最难之项，亦是骑兵淘汰率高的原因之一。
高速冲锋中，无论是持枪或挥刀，稍有不慎，手臂便易折断。
在当代，轻微骨折尚可中医治疗，但高速中手臂受伤多属重度骨折，甚至粉碎性骨折，此类伤害在当代几乎注定残疾。
然而，古蒙骑兵首次使用骑枪，竟无一人受伤，且仅两轮后，多数士兵已不自觉地展示出技巧，如虚晃、探身刺枪等。
教官对此差异感到惊讶，朱樉却不解。
在塞外秋日，他们常与古蒙人共赴草原，围猎野鹿、野羊。
为保皮毛完整，用长杆包裹碎皮，捅晕或绊倒鹿羊，乃年年必行之事。
因此，本是极难之训练项目，在朱樉等人看来，却成了基础操作。
然而，真正令他和古蒙士兵震撼的训练接踵而至。
这些被俘或投降的士兵，在土城之战中已见识过夏国武器，且大明的火铳亦非未曾经历，但夏国火炮的发射仍令他们惊恐。
见识过火炮威力的古蒙士兵兴奋异常，朱樉未经历过战阵，首日协同训练结束后，回营总结时，听闻古蒙士兵议论方知。
骑兵对战时，巨响尚可应对，塞布团或碎皮于马耳眼中，可减弱惊吓，但火光和烟雾则无法避免，唯有经常经历，使马匹适应。
至此，朱樉方才明白，此类合练旨在让马匹逐步适应战法，难怪今日众人皆牵马远观。
大明士兵王国梁得夜不收回报，前方距蔺河与沁河交汇处仅十二里。
思及明日即可入城过夜，他命部下加速行军，以便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口气抵达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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