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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拆借(1 / 2)

第218章拆借

“好事儿”

尤二姐笑着起身,身姿婀娜,轻挪莲步往几案上端了茶盏来,又迈着细碎莲步回转,那茶盏交在陈斯远手中,尤二姐便矮身挨着其落座,笑着低声道:“这不是年前将大姐所需的药送了去前几日大姐寻了太医诊过脉相,说那寒症果有好转——”

一双眸子笑着乜斜过来,低声道:“——大姐心下感念,便想着宴请一遭。奈何宁国府人多口杂的,不好招待,大姐便想着择一日来此处请酒。”

尤氏请酒还要来自个儿宅子里请这话只怕连傻子都唬弄不过!

陈斯远不知尤氏存的什么心思,那宁国府有如粪坑一般,陈斯远可不想与之有什么牵扯。

因是便道:“不过寻常小事儿,你与珍大嫂子说,不用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尤二姐怔了下。她知道这世间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儿,本道陈斯远定会色授魂与,谁知竟一口推拒了!

这却不好办了,年前、年里尤二姐可没少从尤氏处拿好处,事儿若是办不成,那些好物件岂不是俱都要退还回去

思量到此一节,尤二姐便将身形贴在陈斯远身上,娇滴滴道:“大姐难得张回口,我都应承了……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应承这一遭吧。”

陈斯远笑道:“三姐儿此前寻珍大嫂子闹了一遭,我不信你不知道。”

尤二姐顿时为之一噎,支支吾吾须臾,这才道:“大姐也是可怜,入宁国府这些年下来,膝下也没个一男半女的。”

这是又要找自个儿借

陈斯远哭笑不得,说道:“我都不知自个儿有何长处——”见尤二姐目光下瞥,陈斯远咳嗽一声,忙道:“——这个不算,我说正经的呢。”

尤二姐便媚态十足道:“老爷以为大姐一年到头能见多少外男便是见过几个,除去那等獐头鼠目、老迈不中用的,能入眼的又有几个”

是了,这内宅妇人寻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见不了几回外男。便是算上贾家宗亲,陈斯远在其间也是鹤立鸡群。

再者此处新宅有尤二姐、尤三姐,尤氏往来也能遮掩了……算算可不就要找上自个儿

陈斯远凝眉思忖利弊。

那尤二姐一直观量其神色,心思电转,见其半晌无言,又道:“大姐也不贪图旁的,只求有个孩儿傍身,老了也有所依仗。”顿了顿,又道:“再说三姐儿看得这般紧,大姐若总来,只怕三姐儿就不乐意了。”

陈斯远回神纳罕道:“三姐儿也知道”

尤二姐笑道:“与她说过两回,她没说成,也没说不成。”

尤二姐这话只能信三分,陈斯远懒得再想,于是舒展身形,干脆躺在尤二姐怀里,道:“方才见了风,头有些胀。”

尤二姐赶忙乖顺为其揉捏起来。虽不曾得了准话儿,可这回也不曾推拒了。尤二姐便暗忖,来日趁着三姐儿不在,只管将大姐请了来,到时就不信老爷能放着这到嘴边儿的肥肉不下嘴。

陈斯远无暇去想尤氏如何,一门心思想着胶乳营生,不觉困倦睡下。待醒来片刻,前头便传话,尤三姐回来了。

尤三姐黄昏而归,见了陈斯远自是欢喜。

众人一道儿用过晚饭,待晴雯去二房照看鸾儿,陈斯远便说今儿个单留三姐儿。

尤二姐也不吃味,情知必是老爷动了主意,这是拿不准三姐儿的心思,说不得夜里私底下探寻呢。

当下尤二姐含笑而去,内里只留陈斯远与尤三姐。

一径到得夜里,待小丫鬟春熙退下,陈斯远与尤三姐自是往那床榻而去。

一时间翻云覆雨,待大半个时辰,那尤三姐儿萤柔袒露,俏眼半斜,粉臂横施,松抱一弯雪藕,脂香暗窃,轻摇三寸金莲。

须臾间,三姐儿便如风中卷絮。

“哥哥啊——”

陈斯远被其贴耳叫得不能自持。

待二人擦洗过,便相拥而卧。略略说过几句情话,陈斯远便道:“今儿下晌二姐儿与我说了一些话儿。”

三姐儿原本还半眯着眼儿,闻言顿时瞪眼轻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一颗心都钻进钱眼儿里了,别人给了一分好处,便恨不得将自个儿都卖了去。”

陈斯远笑道:“妹妹知道”

三姐儿撑起身形来蹙眉嗔道:“怎么不知隔几日便要念叨一回,诵经也似,回头儿不如送她去庵堂做了姑子去!”

陈斯远哈哈一笑,又道:“她还说问过妹妹了,说妹妹既没应承,又没说不应……妹妹是怎么想的”

“我”尤三姐有些委屈道:“我能如何想,我来日顶多是一房妾室,若是当家奶奶是个厉害的,说不得我就是个外室。这等事儿合该当家奶奶去操心,我往后才不管呢。”

陈斯远惊疑一声儿,见尤三姐虽面上委屈,说得却极认真,这才确信三姐儿说的是真话。他便纳罕道:“妹妹怎么会这般想”

“呵,我那好二姐儿见天念叨,说得多了,我自个儿可不就要多思量思量”尤三姐道:“她说的大多是歪理,只这一句没错儿。我若是不识相,处处以少奶奶自居,只怕来日远哥哥也厌嫌了我。”

一言既出,顿时惹得陈斯远搂在怀中好生怜惜,安抚道:“妹妹这般好,我才舍不得呢。”

尤三姐心下稍稍熨帖,忽而想起一事来,又道:“是了,二姐儿上回与我说,正月里好些破落户寻了……大姐,一个劲儿的扫听哥哥呢。”

“扫听我作甚”

尤三姐抬眼道:“还能为何不过是瞧着远哥哥起了势,想着给自家结个好亲事。”

陈斯远哈哈大笑。尤三姐口中的破落户,说得便是那等祖宗爵位没了,家业败了大半,又打肿脸充胖子死撑着架子不倒的勋贵人家。

太宗李过定下的规矩,除少数世袭罔替之爵,凡袭爵必降两等。

大顺爵位,正四品的轻车都尉以下不袭爵,此爵积一功可得。往上是正三品的威字将军,从二品的神字将军,正二品开国县男,正一品开国县子,再往上则是超品的伯、侯、公、郡王,公侯伯还分作三等。

这正四品的轻车都尉便是最小传承爵位,往上积两个轻车都尉的功劳,可至威字将军;四个轻车都尉的功劳,可至神字将军;神字将军再积三功,可至开国县男;男爵再三功可至开国县子。

这到了伯一级,便是两功一等,须得足足六功方才能升侯爵。

大顺开国百年,号称贾半朝的宁荣二府如今不过剩下从二品、正三品将军两个,累世列侯的林家更是没了爵位,那些大大小小的开国县男、开国县子,到了这会子自然就成了破落户。

当下陈斯远搂着尤三姐好生亲昵了一番,旋即哈欠连天困倦睡下。陈斯远是心无旁骛,尤三姐难免犯了思量,想着今儿个远哥哥提及此事,莫非果然动了念头

尤三姐心下哀怨了好一阵儿,因半边身子发麻,便要动弹一下。谁知方才挪动,便被陈斯远蛮横地重新搂了回去。尤三姐便忽闪着一双眼睛盯着陈斯远可劲儿瞧,只觉越看越爱看。倏忽间自个儿倒是想明白了——左右自个儿也不是正室,只要远哥哥念着自个儿,又何必管那些闲事儿

当下踏踏实实缩在陈斯远怀中困倦睡去。

……………………………………………………

转天清早。

司棋提了食盒往大观园小厨房而来,方才过得省亲别墅,遥遥便见五间小厨房廊檐下,柳嫂子与柳五儿两个正嘀嘀咕咕笑说着什么。

司棋走得近了,便听柳嫂子笑吟吟道:“远大爷没回,那豆腐皮包子、奶子粳粥你自个儿多吃用些,妈妈方才多给你盛了一碗呢。”

柳五儿道:“妈妈,这让人瞧见多不好”

柳嫂子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又不曾短了各处主子的,你管那么多作甚是了,往后在远大爷身边儿多些眼力劲,你爹爹还盼着你早日收房呢。”

“诶呀!不与你说了!”柳五儿面嫩,臊红了一张脸儿顿足而去。

柳嫂子追了两步嘱咐道:“你走慢些,小心崴了脚……这孩子。”扭头瞧见司棋,柳嫂子面上笑意略略收敛,颔首道:“给你们姑娘取早点一早儿就预备好了。”

司棋冷淡应了一声儿,入内撂下食盒,便见柳嫂子将一碗建莲红枣儿汤放进食盒里,豆腐皮包子倒是有,可那奶子粳粥却不见踪影。

司棋皱了皱眉头,因过会子便要离府,她便忍了火气。那柳嫂子见其面色不善,赶忙找补道:“司棋姑娘不知,早间预备了两样稀的,琥珀姑娘说老太太与云姑娘爱吃奶子粳粥,便多盛了一些去……不过这建莲红枣儿汤也是一样。”

“嗯。”左右是二姑娘的用度,又与她司棋何干

含糊应了一声儿,司棋提了食盒往回走。年前时司棋待迎春极为热切,巴巴儿盼着撮合了二姑娘与远大爷,如此一来自个儿自然算作陪嫁丫鬟,名正言顺进得远大爷房里。

谁知大老爷心思叵测,二姑娘自个儿也不争气,大太太闹腾了一些时日,如今也没了动静。司棋懊恼之余,自然生出别样心思来——若不能陪嫁过去,那便只好等到了年岁,求大太太放了自个儿出府了。

一路回房后楼,甫一上楼便有绣橘迎来,道:“司棋姐姐,王嬷嬷方才来了,说七说八的,到底缠磨着借了姑娘的金累丝镯子去!上回借的玉钗还没还呢,这回又借!”

司棋撂下食盒,乜斜一眼往内中看去,便见二姑娘迎春端坐床榻上,手中捧了一册棋谱,面上一片娴静,便好似无事一般。

司棋便哂笑一声,道:“王嬷嬷是姑娘的奶嬷嬷,借了物件儿早晚会还回去。再说……姑娘都不急,你急什么”

绣橘瞥了一眼内中无动于衷的迎春,叹息一声也不说话了。

待伺候着迎春用罢早点,司棋招呼一声儿,便提了个小包袱下得楼来。

谁知才转过粉油大影壁,迎面正撞见王柱儿媳妇——这妇人乃是迎春乳母王嬷嬷的儿媳。二人略略说过几句,司棋搭眼便瞧见迎春的金累丝镯子正戴在王柱儿媳妇手腕上。

见其瞥过来,王柱儿媳妇紧忙将镯子遮掩在袖口里,道:“太太今儿个要往宫里去看贵妃娘娘,我须得办差去了。”

司棋与其别过,行了两步扭头鄙夷地瞧了几眼,这才穿过大观园,自荣国府后门行将出来。

念及过会子便能与远大爷相见,司棋顿时心下愉悦。待出了宁荣后街,紧忙雇请了驴车,一径往那大格子巷而去。

好半晌到得地方,司棋给付了车资,挪步到得小院儿前,眼见门前落了锁,便自汗巾子里将钥匙寻了出来——这钥匙乃是上回陈斯远给的,一直不曾收回去。

开门落锁,司棋进得房里,便见四下凌乱,屋中积了一层浮灰不说,火盆里也满是碳灰。独那床榻上还算干净,可扫量一眼便见圈圈点点的水渍印……

心下想起薛姨妈来,司棋顿时蹙眉啐了一口,暗骂其老牛吃嫩草。虽不曾问过远大爷,可司棋已然心下认定,定是那薛姨妈拿了远大爷短处,不然远大爷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又岂会与这等老女人厮混在一处

骂过一阵儿,司棋闷声儿四下洒扫一番,又寻了剪子拆了被褥面儿,自小巧包袱里寻了被、褥面儿,拿了针线便细细绷将起来。

她绷得细致,待余光瞥见外间人影晃动,这才赶忙抬起头来。便见陈斯远手搭凉棚往内中观量,见是她,这才笑了下挪步入得内中。

司棋撂下被褥,紧忙笑着往外来迎,二人在堂中遇见,陈斯远便笑道:“远远瞧着开了门,还道是招了歹人,又或是谁家来鸠占鹊巢来了。”

司棋叫了声儿‘远大爷’,陈斯远便故作嗔道:“怎么又外道了”

“远哥儿,”见陈斯远面上复又露出笑模样,司棋方才道:“远哥儿上回忘了将钥匙收回,过会子我把钥匙——”

“你留着就是了。”

陈斯远负手四下打量,见地面洒扫过,各处浮灰也擦拭过,连被褥面儿都更换了,顿时赞道:“果然是个贤惠的。”

司棋欢喜道:“本就是应当应分的,哪里当得了哥儿一声赞”

正说话间,便见陈斯远移步到其身前,略略比量便笑道:“我果然比你高了一寸。”

那司棋原本满眼娇羞,听闻此言方才回神儿,自个儿也比量了一番,不禁愈发欢喜道:“果然!哥儿说不得往后能比我高两三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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