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敬缘连忙把袖子往小臂上绕紧,又咳了一声:“这没什么噢——当没看到,好吗?”
怎么可能当没看到?正如昨天下午她在祭坛前以自己的血浇灌纸花,阿风难以置信地问:“你已经在做什么仪式了?像昨天下午那种?”
阿洒一下想起了梨雨,心里一个恐怖的猜想缓缓滋生——
“是的,”敬缘回答,“我现在还在进行。”
“什么意思?”阿洒茫然地问,“门口的梨雨……是你的祭品?”
“这倒不是……至少祭品不是她。”敬缘苦笑,“我不可能会那样残忍地杀掉雨妹噢。”
说罢,她跳下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穿了五四装的梨雨还安然无恙地睡在床上,只是脸颊通红,仍是发烧的状态。
“我将雨妹的衣服换了,又弄了个像她的假人。”敬缘解释,“涂上一点血,便能伪造她死亡的假象,骗过索命的鬼怪。”
“你的手臂……”阿洒恍然大悟,“那些血是这样来的?”
“但是有必要吗?”阿风反而更纳闷了,“梨欣看到那具假尸都发了狂,梨定龙也是!他们朝我们开枪了啊!”
敬缘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一个问题:“灾难的发生,也要讲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今天的惨剧也是如此,你们知道吗?”
阿风阿洒说不上话,他们现在哪有心思解谜。
“天时,是这场助长阴气的大雨。地利,是连通地府的蒿里村。”敬缘便解释,“人和,则是诱使邪祟出关的我们。”
这下他俩更是说不上话。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邪祟偏爱缠上功德有损、背负罪孽的人。从夜雨降下、鬼门大开之时,也就是昨夜算起,越是这样的人越早遇害。”
“梨家那四个大人……”阿风明白了,但又不很明白,“但是,云伯他们有什么罪?他们三个本本分分,功德也不少吧?”
“这个计算解释起来很复杂,巫女才能想明白,总之你们现在看到的结果没有错噢。”敬缘拉着话题回归正轨,“但是,鬼怪一旦出关,无罪之人也会受到波及,比如雨妹。”
阿洒似乎明白了,敬缘那个假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发烧比我发烧危险。”敬缘继续解释,“我是巫女,举行镇鬼的仪式耗竭了法力,便会被邪祟乘虚而入;但是,我终究有底子在。”
这个很好理解,敬缘的法力会随着休养而恢复,梨雨却没有这层御魔屏障。
“为了让雨妹活下去,她需要一个替身替她被邪祟勾走。”
敬缘缓缓将手放在梨雨的额头上,那里依旧滚烫,
“不一定会有效,但是我必须试试,因为她是村里最可能幸存的人。”
“最可能……”阿风顿感不妙,“那么……其他人都是罪人、都会死?”
“我们难道没有罪吗?”敬缘反问,“至少现在这一刻,除了梨雨,谁手上没沾点人命?”
“骗人的吧……”阿洒知道自己甚至沾了两条命,但还是不愿相信,“有办法的对不对?”
敬缘刚张开口,内院便炸出“砰”一声,像是什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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