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气得团团转。
“先帝糊涂啊!”
“早将人亮出来不就好了?”
“搞来搞去,搞到现在冒出个造反的皇家私生子!”
何修远也气得脑袋发晕。
事到临头,居然还有更大的麻烦。
“几位想想接下来如何是好吧?”
“那位中郎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废物。”
“他说服了镇军大将军带着边境一半的兵力,此刻正在围城的路上,下朝之前便能抵达。”
“!!!”
几人瞬间面如土色。
边境四十几万大军,一半也得二十万多。
“周将军糊涂啊!”
“他作为国之栋梁怎么能跟着谋反!”
“何大人,您可有什么好办法啊?”
臣子们都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何修远将朝笏塞进口袋,大袖一甩,转身抬腿就走。
“我不过是个三品官,能有什么办法?”
这事儿问他,可不是等于把他往断头台送吗?
今时今日的何修远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迂腐板正得叫人生厌的家伙。
他看事越来越透彻。
也学会了官场那一套,甚至应用的如鱼得水。
何修远告了假提前离开。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元盛帝造孽。
“你自己若是不德行有亏,子孙能不和?”
不早早立储君,一碗水又端不平。
还冒出个私生子,还杀了人家母亲。
他不久前刚刚收到明贵妃的信。
那孩子知道自己母亲是被元盛帝杀的。
何修远一边碎碎念,一边从轿子上下来。
“何大人--”
熟悉的声音从兜帽下冒出。
何修远吓得笏板掉落到地上。
他顾不得捡,匆匆走到北冥珀身旁。
看了一眼确认后。
立即将他的兜帽盖的更严实,赶忙拉着人进了府邸。
阿左阿右蹲在树杈子上休息。
忽然觉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花花!”
“是花花!”
“花花还活着!”
何修远听着阿左阿右激动的声音,立即回头查看。
下一瞬,一阵温柔的风推着他和两只麻雀进了屋子。
北冥珀摘下兜帽,扶箬也显露出魂魄。
“何大人。”
“京中出了何事,为何城外兵荒马乱?”
何修远怔怔地盯着扶箬,双手颤抖。
想要伸过去触碰她,但最后还是按耐下来。
他握紧蜷缩的指尖,看向北冥珀。
“殿下不该在此时回来,现下京中正混乱。”
“司徒旦拿着遗物认回皇子身份,将先帝那点私德有亏的事情都抖擞出来,他还说服了周大将军,从边境带了二十万兵马,方才刚刚到达京都。”
“二皇子因为弑父杀君,当场被大皇子诛杀了,如今宫中暂由大皇子掌权。”
“朝中半数人支持大皇子继承君位,半数人支持殿下您。”
“金吾卫和皇城兵马司的兵权都在大皇子手里,司徒旦也虎视眈眈盯着都城,只有殿下手上无一兵一卒。”
“您曾经又荣宠最盛,现在八成是他们两人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何修远这一番分析与扶箬心中所想契合。
“兄长现下确实是眼中钉肉中刺。”
“若不是有修为,这一趟怕是真要葬身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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