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阴阳怪气道:“为了怕他碍事,今天傍晚,柯芙蓉那毒妇,便用一封夹着你宝贝女儿一缕青丝的假书信,将他引往铁槎山前的海边儿,兜圈子去了......”
“我、我要去见我的娘子和凤儿,娘子和凤儿......”
李益绝望地喃喃自语着,刚要走向帐外,眼前却又突然闪现出了一顶虚幻的皇冠,便急忙伸出手去,不断地尝试摘取道:“皇冠、皇冠!冕旒!我的,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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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
李丹凤满腔悲愤地来到了武氏的帐内,却发现内、外同样空无一人,不禁围着帐篷,连声呼唤道。
“丹凤小姐,请问,您是在找夫人吗?”
马兰缓缓地从一块山石之后转出,施礼一笑道:“或许,您可以到武大将军的帐内找找看?”
“武大将军?!你是说......武怀仁?!”
李丹凤听了,一面往武怀仁的帐篷那边走去,一面奇怪说道:“这么晚了,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呀?!”
“那小女子就不知道了。”
马兰神色暧昧道:“不过,我建议您在靠近之前,还是得高声通禀一下儿,不然......”
“不然怎样?”
李丹凤不明所以道。
“哦,没什么,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马兰微微一笑,施礼而退道。
“哼,奇奇怪怪、莫名其妙!”
李丹凤白了她的背影一眼,自顾带着沐云来到了武怀仁的帐前,远远地望见帐前也是无人值守,忍不住怀疑说道:“不对吧?!今天晚上,士兵都去见鬼了吗?!”于是想起了马兰方才的言语,用眼神儿示意沐云留在原地把守,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很快就听见内中,传来了武氏怒气冲冲的声音道:“武怀仁,你还想让我以色侍人到几时?!你、你对得起我们母女吗?!”
“卿儿,你小点儿声!别被人听见了!”
武怀仁慌忙低声阻止她道。
“‘卿儿’?!这武怀仁不是一直叫我娘亲是‘小姑姑’的吗,怎么今夜,突然变得如此狎昵无礼?!”
李丹凤一怔,本来想要掀开帐帘儿的手臂,便立时僵在了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怕什么?!”
武氏不以为然道:“李益那厮,已经呆在军帐里两天两夜没有出来了,今夜你的部下无论军职大小,皆在山下享受接风酒宴,喝得酩酊大醉、乐不可支,你、我帐前的士兵,也都被我支开了,这深更半夜的,有谁能听见你、我的谈话......”
“是啊,深更半夜的,你们俩究竟想要谈些什么怕人的言语呢??”
李丹凤终于还是慢慢地缩回手臂,默然忖道。
“万一真被听见了也好,正好儿趁势干掉李益那厮,咱们一家人团圆、相认,取而代之......”
便听武氏继续冷酷说道。
“啊?!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李丹凤即便再生李益的气,听到此言,也不禁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娘亲和爹爹,平日里不是恩爱、和睦得很吗,怎么会......”便忍不住偷偷掀开了帐帘的一角儿,想要从她的表情上,窥出内中的端倪。
“欸~,时机还远远不够成熟,卿儿,你且再多忍耐几天吧!......”
但见武氏面色凝重地坐在武怀仁的床边,而武怀仁则站在她的身旁,摆手打断她道。
“忍、忍、忍,你就会说忍!!”
武氏赌气背向他道:“当年,你就是这么哄着我,硬逼着我嫁给了他,结果这一忍,就是整整的十九年!你还想让我忍到几时啊?!”
“呵呵呵,你看看你,脾气还象年轻的时候儿那般急躁、骄横!”
武怀仁呵呵一笑,耐着性子地,花言巧语道:“我还记得那一年,哦,就是在咱们济南府内,你才刚刚十六年华,身着一套鲜艳夺目的橘裳黄裙,傲然站立在蜡梅树下,随手摘下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腊梅花儿,戴在了鬓间,口占一首七绝道:‘不信寒冬无粉黛,偏迎腊月送芳菲。枝头一缕阳春色,辞旧迎新我占魁’。那般的容貌气度和才华心志,简直不容我武怀仁不怦然心动,从此情根深种,一生矢志不移......”
“哼,你也说了,那一年,我才十六岁!”
武氏不屑一顾地冷哼说道:“不然,怎么会懵懂无知地,上了你这个老狐狸的当?!而今时早已非同往日,我劝你,还是省省口舌,少说几句没用的废话吧!”
“卿儿,你何出此言呢?!”
武怀仁连忙坐到她的身边,用双手轻轻抚弄着她的香肩,声甜如蜜道:“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始终如一,从你十六岁那年到现在,从未改变分毫。当年你、我之间的关系,为世俗所不容,哪怕是纳你为妾,都会惹人非议,何况,我也不忍心委屈了你......”
“既然不愿意委屈我,那就休了你家的那个黄脸婆,娶我为妻便是!”
武氏微微一扭肩膀,试图甩开他的双手道:“为何一拖再拖、背负盟约,令我芳华虚度,最终,只能不尴不尬地嫁给了李益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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