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如潮般的困倦席卷着他的神经。
瘦蛤种成功定位孛蛇在虚空之中的位置,这一次,祂既要报仇,也要将孛蛇完全抹杀。
到了这一步,就不是金生水能够插手的了。
他现在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这是哪里?
金生水仰躺在一块由青砖铺就的小院内。
身下传来了青草生长带来的轻微刺痒感。
眼前是一座葡萄架,架上原本枯萎的葡萄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嫩芽。
陆粱落在这座小院的墙头,便不再靠近金生水。
因为他发现,在屋顶之上,正立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男人明显是活性因子透支的状态,却还强撑着虚张声势,那双眼之中的警惕和警告意味,清晰无比。
那是谁?
陆粱疑惑,可以察觉到,那个男人对于金生水并没恶意,甚至感觉在隐隐保护金生水。
那是谁?
关容易凝视着忽然降落在院墙上的年轻男人。
他感受不到任何恶意,但是危机才刚刚解除,谁又能百分百保证,来人不会对自家外甥形成威胁?
于是乎,陆粱和关容易,这两个寡言少语的男人,便开启了无声的对峙。
金生水在陆粱刚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又顺着陆粱的目光发现了关容易的存在。
所以,这里便是关容音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金生水再看头顶上的葡萄架和小院时,就感觉顺眼多了。
出于直觉,金生水不相信关容易会伤害自己,也或许是因为陆粱的存在,总之,被疲倦感淹没,完全是靠强大意志力强撑着的金生水,安心地垂下了眼皮。
金生水枕着关容音玩耍过青石板,盖着关容音摘过葡萄的葡萄架,陷入沉睡之中。
只是,在意识完全沉睡之前,那个一直无法直面的问题再度浮上心头。
关家,为何没有找应天金家寻仇呢?
大明宫,含元殿。
仅仅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前后两份截然不同的回复函摆放在了指挥大厅的办公桌上。
第一份,字里行间尽都透露着都省参议依然强硬的态度,表示一定会详细调查朝廷各项开支。
第二份,字里行间完全转换了态度,极尽阿谀奉承之言,夸赞政事堂的相公们和内阁资政们指挥有方,朝廷各衙门执行有力,短短一夜的时间,便将危机完全解除。
而属于要求相国贺怀洲做出解释的世家大族们,此时也一反之前自以为抓住了贺怀洲的把柄所显露出来的嚣张跋扈的态度。
而此时,他们甚至不敢正面向贺怀洲回函,只是一味地尝试通过各种渠道,各种人脉,向贺怀洲示好。
可是,以当前的形势,自然没有人愿意再招惹他们。
于是乎,这波世家大族便呈现出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
这与整座长安城居民庆贺危机解除、庆贺家人朋友回归的喜悦状态,截然不同。
天明之前,长安百姓还在万民广场前担惊受怕,天明之后,长安百姓们已经与自家亲人一同回家了。
方绩恪和鸿崖进入含元殿地堡时,受到了英雄凯旋般的待遇。
热烈的掌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才缓缓停歇!
就在这个档口,贺怀洲当场宣布了一条新的人事任命——
任命内阁资政兼锦衣卫指挥使方绩恪,兼任禁卫指挥使,直到新的禁卫指挥使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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