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裳:又来!
脚踝这回被提前按住,谢明裳躺在木板床上,心里默默腹诽:这种事不都是贴身女使做的?他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罢了。
反正伤就是他弄的?,愿意?擦药,不弄疼她,随他去。
宫廷秘药确实是好东西。
仔细涂抹两?回,临近中午,淤肿明显好转。萧挽风把被子盖上,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胡太医人还有用。”
谢明裳趴在床上唰唰写字。
【他怎么招惹你了】
萧挽风看在眼里,不答,只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起身出书房,几步走下庭院,抬头注视远方。
今年一直多雨,这两?日?难得?晴好天气,碧天如洗,天边五六只黑点翱翔,远看像鹰。
——但京城地界哪有那么多自由翱翔的?野鹰。多半是哪家?贵胄子弟浩浩荡荡出猎用的?猎鹰。
门外响起脚步声。严陆卿匆匆走入庭院,隔十?几步道?:
“殿下,有件不大不小的?事,还需要?报给——”
萧挽风摆摆手。
严陆卿瞥他脸色,当即闭嘴,静悄悄走回院门外候着。
萧挽风仰头对着碧天长空,良久,长吐出一口气。
愤怒从何而来
胡太医与朱红惜不同。他并不是宫里安插入王府的?眼睛。
胡太医说那番“如何调理?娘子身体?”的?话时,居然发自真心实意?,替他这主上着想。
正是因为这份替他着想的?真心实意?,拐了个弯,落在谢明裳身上。
只需他点头,便可以用药调理?她的?身体?,促她有孕,亦或控制她无孕。胡太医只来问他这王府做主的?人,丝毫不觉得?,需要?问一问此刻就在书房的?小娘子。
难怪她在京城过得?不好。
她没有错。
错的?不是她,是这片地方。
身处鲍鱼之肆,怎能不被沾染恶臭
整日?浸泡毒液之中,如何能不中毒
萧挽风视线尖锐而凛冽,环视四顾。
他身处在安静庭院当中,头顶碧空,耳边鸟鸣,并无人敢打扰。
然而,透过表面的?这份静谧,却有无形无影的?压抑从四面八方而来,他站在当中,感觉到熟悉的?窒息。
少年时,他曾有一段跟随父兄居住京城的?时光。
失去封地、处处抬不起头的?父亲,急于融入京城的?兄长,格格不入的?自己……当时他便感觉到同样的?窒息。
年少的?他想不明白。如今的?他,想明白了。
内室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萧挽风转身往屋里走。
谢明裳感觉好些了,人便躺不住。衣裳穿戴得?整整齐齐下床来,往外走一步,表情细微地扭一下。
眼见萧挽风穿过竹帘,向她迎面走近,谢明裳心里默数:一,二?,三……
隔几步距离,直接往地上扑。
萧挽风一惊,疾步赶上,及时把人接住。
砰地闷响声传来,谢明裳结结实实栽在他身上,鼻子撞上胸膛,震得?眼前嗡嗡地晃。
她捂着泛酸的?鼻尖,人却在笑。
早就知道?他能接住自己。
她喜欢小小的?危险游戏。
人站稳了,还有只手扶住她的?后腰,萧挽风怕她又摔了,搀扶得?紧。低头望来时,习惯性地拧眉:
“急着起身作甚回去歇着。”
谢明裳才不要?。手指轻轻地钩一下,笑盈盈勾着他越过屏风往外间走,人在罗汉床边坐下。
锦绣织罗堆砌的?罗汉床舒服多了。
她坐去罗汉床上,攥着衣襟把人往下拉,仰头讨要?亲吻。
萧挽风盯着罗汉床边的?小娘子。
看她盈盈带笑的?眼睛,看她灵动暗藏狡黠的?神色,看她松松扯着自己衣襟不放的?亲昵姿态。
自从斥退胡太医便显得?沉冷的?眉眼,不知不觉舒展开少许。
他顺着力道?,侧坐在罗汉床边。
两?人交换一个短暂而克制的?亲吻。
谢明裳扯着衣襟不放的?手,被他握住拉开,把两?人凌乱的?衣襟皱褶整理?好,和缓道?:“别闹我?。严陆卿还在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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