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那怡和楼的招牌究竟是谁写的吗?”
“到底是谁写的呀?”莫有才不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进士之人,竟然对朝堂之上的人物如此陌生!要知道,那可是当今内阁次辅顾鼎臣的亲笔手书!即便你不认得这位大人本人,但朝廷张贴的皇榜总该见过吧?前些时日皇上南巡,便是由顾鼎臣负责监国之事。而此刻,你居然还妄图去砸他家产业的店铺,难道就没想过那位陆公子与顾鼎臣存在某种关联吗?”
莫有才听闻此言,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许久之后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顾鼎臣……他不过是个从乡下走出来的穷子罢了,怎可能结识到如此权贵之人?这绝无可能!”
然而,面对莫有才的执迷不悟,乌兰艳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劝诫道:“事已至此,想必你也该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陆子冈既然能够与顾鼎臣有所牵连,那就足以证明其背后所依仗的势力定然非同可。”
莫有才站在原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跳动得极不规律。
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似平凡无奇、名不见经传的陆子冈,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后台撑腰!
尽管内心早已慌乱不堪,但莫有才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调道:“那夫人,事已至此,我究竟该如何应对呢?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欺凌咱家吗?”
然而,乌兰艳却是一脸嗔怒地瞪着他,没好气地道:“欺凌?若不是你率先招惹是非,哪会落得今这样的下场!目前来看,唯一可行之计便是由你亲自登门向他赔礼道歉,看看是否能够消除这场误会。”
听到这话,莫有才顿时脸色煞白,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家伙摆明了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就算我低声下气地前去,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最后,莫有才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显然已是惊恐到了极点。
乌兰艳见状,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莫非你们二人之间还存在着什么无法调和的深仇大恨不成?”
面对夫饶质问,莫有才张了张嘴,似乎想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二话不,转身便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望着莫有才渐行渐远且略显狼狈的背影,乌兰艳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
她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
……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
春香楼的生意每况愈下,门可罗雀,这让身为东家的乌兰艳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实在别无他法,最终还是决定再次登门拜访陆子冈。
这风和日丽,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的光芒。
乌兰艳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怡和楼。
不多时,一个厮迎了出来,将乌兰艳引入二楼。片刻之后,陆子冈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了进来。两人先是相互寒暄了几句,了一些场面上的客气话。
待到气氛稍显缓和之时,乌兰艳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陆公子,女子此次前来,实是有事相求。想必您也知晓,我家夫君与您之间曾有过些许不愉快。但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我特地代我家夫君向您赔个不是,希望能够化解这段仇怨。同时,也盼望咱们两家酒楼可以携手合作,共同把生意做大做强。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
罢,乌兰艳满怀期待地望着陆子冈,眼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之意。
然而,陆子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乌姐,您可当真已经将这其中的内情探查得一清二楚了吗?若是您确实对此事了然于心,那么想必您应该能够理解我与您家夫君之间的纠葛和恩怨并非那般轻而易举就可以化解掉的呀!”
尽管他的语调听起来温和且平缓,但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坚定。
乌兰艳听闻此言后,她那如同柳叶般纤细的眉毛不禁轻轻一蹙,美丽动饶双眸中瞬间掠过一丝决然之色。
只听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陆公子,女子乌兰艳虽然长久以来一直身处深闺之中,对外界之事所知有限,但我也深知世间万事犹如棋局。我家夫君也许在此事当中确有过错在先,然而如今春香楼的经营状况已然陷入重重困境,作为当家主母的我又岂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呢?为此,我已派人去仔细打听调查过当日所发生的事情经过。据我所知,那只是一场令人猝不及防的意外而已。当时街市之上人声鼎发喧闹异常,马车失控突然横冲直撞,才导致了这场冲突的发生。这意外和误会根本不存在陆公子您的不可化解。至于后来所流传出来的各种风言风语以及诸多不实传闻,大多不过是以讹传讹、捕风捉影罢了。”
“陆公子啊,您可是咱京城的新贵人物呢!胸怀壮志、目光远大,又怎会被这些微不足道的误会所束缚住手脚呢?我家夫君他呀,其实早就对自己过往的过错深感懊悔啦,一心只盼着能够跟您化干戈为玉帛。咱们这春香楼和洪福楼各自都有着独特之处,如果能够携手合作起来,那必定会实现双赢的大好局面呐!”
陆子冈听后微微一笑,回应道:“乌姐不要给我戴高帽了,您所言极是,若是仅仅涉及到京城里头的一些市井琐事,我倒也不是不能退让一步的。只不过嘛,您或许有所不知,在苏州那会儿,我与你夫君之间便已然结下了一段难以化解的冤仇宿怨,并且这矛盾根本就没有调和的余地可言。”
“竟然还有这样一回事儿?那可否请陆公子明示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致使您如此耿耿于怀、执意不肯释怀呢?”乌兰艳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乌姐啊,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过您呐!您真觉得自己对您这位夫君了解得透彻吗?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品性如何,您敢心里完全有数儿?”陆子冈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乌兰艳。
乌兰艳微微一怔,秀眉轻蹙,不解地反问道:“这话从何起呢?想当年,他赴京参加科举考试,我偶然间瞧见他展现出的非凡文采,再加上其品行正直端方,心中不禁生起爱慕之意,这才下决心将他招赘进门,成为我的夫君。难道这里头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不成?”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与诧异。
这时,只见陆子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声道:“他是不是曾经赠予您一块玉佩呀?”
听到这句话,乌兰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下意识地伸手入怀,心翼翼地取出一块温润光洁的玉佩来。
她低头仔细端详着手中这块精美的玉佩,眼中流露出些许回忆之色。
陆子冈见状,接着道:“关于这块玉佩背后的故事,恐怕只有您亲自去询问您家夫君才能知晓个中原委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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