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扬没心情和他们废话,直接把枪拍在餐桌上:“少特么废话,再逼逼给我滚出去!”
车中瞬间安静,五个老米全都盯住那支枪。
江雨薇悄悄握住腋下的左轮,指尖挑开束带,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仿佛是发令枪打响,贝克和一个老黑一齐出手,抓向桌上的手枪
可欧扬的速度更快,闪电般抓住贝克的手,反方向掰住腕关节的同时抬脚猛踹。
哗啦一声响,飞溅的水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接着一声闷哼,抢枪的老黑哗在啦啦的声音中倒在水里。
所有人都安静了,只有被欧扬擒住的贝克发出杀猪般的哀号。
水不深,老黑扑腾几下站了起来,看欧扬的目光里已然多出几分畏惧,再也不敢靠近。
“同舟共济是什么意思,懂不懂先来后到是什么意思,懂不懂”欧扬凌厉的目光扫过,没有一个老米敢和他对视,“都特么老实点,别逼我杀人,懂”
不论情不情愿,所有老米一齐点头,哪怕贝克都不例外。
欧扬抬脚踹翻贝克:“都给我滚远点!”
呛水的贝克扑腾几下站了起来,和其他老米一起,灰溜溜地离开餐厅。
欧扬吐出胸中的浊气,一回身,江雨薇竖起两根大拇指,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霸气侧漏!”
“快别闹了。”欧扬苦笑,收起桌上的枪。
“没闹。”江雨薇认真脸,“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凶的一面”
“凶吗”欧扬摸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没有吧是他们太不识抬举。”
江雨薇瞅瞅客厅方向:“要我说你还是心太软,就该把他们撵出去……”
朱一鸣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睁眼就看到欧扬和江雨薇凑在一起说笑,还不怎么清醒的脑袋顿时有些宕机:“我错过什么了吗”
欧扬笑道:“没什么,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有没有恶心的感觉”
朱一鸣探手摸后脑勺,手指一碰,立马疼得哎哟一声,放轻了动作,呲牙咧嘴地揉了揉:“我这是断片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坠落的一瞬间,再往后就是脑袋一疼,一片混沌。
欧扬将朱一鸣扶起来:“哎,你还真有福气。”
他爬上爬下好几趟,几次差点摔进水里,这小子倒好,睡一觉就进到这里。
朱一鸣环顾左右:“这是……豪华房车”
“正确!”欧扬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朱一鸣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江雨薇为他挡雨那段,朱一鸣立刻来了精神:“哎哎,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许你个蛋啊!”江雨薇一脚踹过去。
朱一鸣笑哈哈地挡开:“不许就不许,踹人就太没素质了,还留学生呢!”
“留学生怎么了,留学生吃你家大米了”江雨薇凶悍地反驳。
“没没没,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朱一鸣赶紧讨饶。
欧扬也跟着凑热闹:“哎哎,我呢,我呢!”
朱一鸣眨眨眼睛,忽然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来世衔草结环……”
“滚滚滚,她就以身相许,我就得等下辈子是吧”
三个人又说又笑,好似完全不在意此刻的处境。
实际上恰恰相反,他们很清楚危险还没过去,但历经磨难,却还好好的在这里,怎么想都觉得赚大了,与其愁眉苦脸哭天抢地,不如放松心情珍惜眼下。
也正是因为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彼此间的关系才能更进一步,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江雨薇也撕开伪装,露出几分真性情。
一墙之隔的客厅里,几个老米听着三个人吵吵闹闹,几双眼睛里同时露出嫉恨的目光。
“贝克,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一个声音指责。
这个声音立刻引发其他人的声讨。
“别这么说,我的朋友。”贝克镇定自若,“虽然我惹了一点麻烦,但是他并没有把我们赶出去,而且他不想杀人,这一点很重要,你们觉得呢”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车里一共八个人,就只有那一男一女身上有枪,确实有必要试探一下。
餐厅。
三个人闹了一阵,江雨薇忽然看向车窗:“水好像退下去一点!”她在窗沿下方比了个一指多宽的高度:“刚才都到这儿了,现在才到这儿!”
“是下去一点!”欧扬也说。
“我勒个去,太好了!”生存有望,朱一鸣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别高兴得太早,一波洪峰,最少也得持续几个小时,这才哪儿到哪儿!”欧扬说。
又等了一阵,上游的水位逐渐降到车窗之下,车里的水深也从大腿中部降到膝盖上下。
等到天亮的时候,暴雨已经变成了濛濛细雨。
桥面依旧被洪水淹没,但水位已经比豪华大巴的地板还低。
透过车窗,一夜未睡的欧扬愕然看到大桥中部的钢架严重扭曲,甚至有数根钢梁直接断裂。
朱一鸣啧啧称奇:“好家伙,这是哥斯拉拍了一巴掌么”
“肯定是什么东西撞的。”欧扬说。
“什么东西能把钢架撞成这样”
欧扬仔细观察扭曲的钢架:“应该是一条船!”
他终于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看钢架,整整一夜过去,居然还有两个老米趴在上面,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开饭了!”江雨薇煎了鸡蛋和火腿,夹在面包里做成三明治,三个人随便吃一口,草草填饱肚皮。
没吃几口,隔壁冒出几个探头探脑的老米,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
最后是那个中年女人站出来,局促地握紧双手:“能给我们一点吃的吗”
“切,让女人出头,没胆鬼!”朱一鸣不屑地撇嘴。
欧扬打开冰箱,随便拿了些面包之类的东西扔给中年女人。
他根本不想理这些家伙,本想说自己去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话要是讲出来,等于说随便拿什么都行,拿多少都可以,老米就会知道欧扬只想划清界线,无意掌控任何人,更没有控制资源的想法。
反之,给什么、给多少都是欧扬说的算,老米就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欧扬的控制之下,他们只有服从的份儿。
虽然欧扬没想过压迫谁,但洪水还没彻底退下去呢,给老米太多自主权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饭后,欧扬把豪华大巴重新搜索一遍,有用的东西没找到几样,红酒白酒倒是翻出来一柜子。
三人组对这玩意没兴趣,最后全都便宜了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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