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扔在被子上,轻飘飘的,可此刻,她却感觉身上压了重重的一座山。
她看着纪蕴,四目相对,纪蕴眼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甚至她还看到了一抹惋惜和可怜。
惋惜什么?
可怜什么?
她唐南初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她一时间,居然不敢去看上面的信息,眼神慌乱中对上了W的目光。
不,她不知道,她们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纪蕴弄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一手挥开被子上的文件,恶狠狠的瞪着纪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纪蕴,这些东西,都是你弄出来的,都是假的。”
“纪蕴,我不信你!”
她挺着脖子,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混账!”
唐父看到这一幕,气得不轻,冲上前去就甩手给唐南初一巴掌。
“你想死就去死,别连累我们。”
“你到底做了什么,赶紧和二爷、纪小姐认错!”
唐父刚被李泽的举动吓惨了,此刻,手指都在疯狂颤抖着。
鲜血味扑鼻而来,似乎下一秒,李泽手中的匕首就会落在他手指上,可偏偏,眼前的这个逆女,居然还不知死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刚纪蕴是在给她机会,她在装什么清高。
“唐南初,赶紧把知道的,把你做的都说了吧,命都要没了,还装什么装啊。”
“二爷,纪小姐,唐南初做的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就连这个野男人,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如果,他们有哪里得罪你们的,你们审讯他们就是了,和我们万万没有关系啊。”
“二爷,我是第一次来华中北,在此之前,我不认识纪小姐,我是清清白白的,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唐南初在唐家本来就不受宠,此刻,他们恨不得接过李泽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刀捅破她的肌肤,向霍笙表示自己的忠诚!
W听着众人的话,双眼猩红,目光犹如饿狼一般盯着他们。
唐父距离他最近,他用尽力气,冲过去,一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腿上。
尖锐的疼痛传来,唐父疼的嗷嗷大叫,“啊,痛,痛死我了。”
“你……你这个狗杂种,松……松嘴!”
“你他妈的给我松开!”
唐父不停的甩着腿,可w咬的很紧,怎么也甩不开,唐父又用手去掰,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掰开,自己的肉也跟着咬走了一坨。
鲜血从窟窿里汹涌而出。
唐父疼的两眼冒金星,瘫软在地上,他捂着伤口,不停的叫医生。
可整层医院全部在霍笙的控制之下,根本没有一个医生进来。
唐家人看了看霍笙,相视一眼,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w吐出嘴里的血肉,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唐父疼的目呲欲裂,再也顾不得其他,一瘸一拐的冲过去,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畜生!”
“我杀了你!”
“我今天,要杀了你!”
他的双手不断收紧,w面色越来越红,w扯了扯嘴角,费劲全力的说道:“你最好……好杀了我。”
“否……否则我……我一定咬……咬死你!”
“哈哈……哈……”
纪蕴瞥了两人一眼,就收回视线,走到唐南初的床边,“唐南初,难道,你想让他死吗?”
“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真正的在意你了。”
“唐南初,你真是个懦夫,事情的真相就在你眼前,可你不敢看,不敢承认。”
“就因为你的懦弱,他就要死了!”
纪蕴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可唐南初却随着她的话,手指不断收紧。
片刻,她冲了出去,拿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在唐父的脑袋上。
唐父身形一晃,动作顿了顿,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抹了一把脸,脸色更沉,“他妈的,你……”
他话还没说完,唐南初再次给了他一椅子。
唐父摇摇晃晃,极其不甘的晕死过去。
她慌忙抱住奄奄一息的w,“余望,余望,你醒醒,你坚持住。”
“不要睡,不要睡!”
w的本名叫余望,这个名字还是唐南初给他取的,唐南初救下他时,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一个字母w,唐南初当时随手就给他取了余望。
余望虚弱的睁开眼睛,她的眼泪滴落在他脸上,他只觉得很灼热。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缓缓的擦掉她的眼泪。
鲜血弄脏了她的脸,余望眼底闪过几分懊恼,他垂下手,“别……别哭!”
“余望,你不要死,不要死。”
“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
“你不能食言!”
余望已经很久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了,他只听到余望两个字,剩下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心里全是暖意。
他想死在她怀里,挺好的。
只是他的女孩,再也没人陪了。
唐南初察觉到他的异样,抱着他的手臂不断收紧,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伤口,扭头看向纪蕴,苦苦哀求道:“纪蕴,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吧。”
“我说,我都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纪蕴磕头。
纪蕴对唐南初的情绪很复杂,她看了霍笙一眼。
霍笙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很快,就有医生走了进来帮余望止血。
唐家其余人被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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