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邈睡醒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这两天碱水村的村民可急死了,虽说土地改良期间可以给他们照常算工分,但劳动惯了的人,突然间闲了下来,这心里还是空得慌。
不过,张部长那边应该有结果了。
果然,她一打开宿舍门,左邻右舍的那些嫂子立即就围了过来,关切的问。
“秦同志,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你都两天没出门了,我们在外面敲门也不见你应,我家那位还说,今天要是再不见你露头,就要踹门了。”
“可不是么?你之前说要睡一觉,总不能睡了两天吧?你不饿吗?”
“如果你是发愁那些粮种的事情,那就不用了,农业部那个张部长你知道吧?这十几个村子的村民联合举报他,说他贪污拨款,还藏了许多粮食,本来无凭无据的事情也没理由查他,但事情闹得有点大,公安就上门查了。”
“好家伙,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他家那房子居然还有一个好大的地下室,里面囤满了粮食和钱票,就连上好的粮种,也囤了不少。”
“怪不得他们一家子个个吃得肥头大耳的,原来贪了那么多钱财,那地下室里的粮食都够养活他们一家五口吃十年的,啧啧,除了粮食,那地下室里还囤了好多肉干,鱼干,还有很多晒干的海货,负责查抄的人足足搬了两天才搬完呢。”
秦思邈适时的露出一抹惊诧:“这么多?那得贪了多少啊。”
其中一大婶冲她伸出两根手指,满脸神秘的说。
“听说,不低于二十万,除了钱之外,他还用精粮换粗粮,扣下了许多粮食,倒手去黑市上卖,又赚了不少。”
七十年代的二十万,相当于后世一个亿。
这笔钱要是放在几十年后,可能也算不得多大的贪官,但这可是个一穷二白的年代,整个国库可能都没有多少个二十万,能够拨款到地方搞基建的,那都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能够贪下这么多钱,可见他是真胆大心黑。
秦思邈捂住嘴,眼里的震惊是真真切切的。
“我的天呐,难怪这地方这么穷,合着都让这只大蛀虫给吞了,我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国家还赚了好大一笔外汇,要把整个丰城的铁路线都打通,咱们这山多地险,铁路不好修,但路总得修通吧,要不然,这以怎么发展啊?”
说起这个,大家就义愤填膺。
“可不是吗?伟人都说了,要致富,先修路,这路都不通,咱怎么富?以后出去跟外界沟通都困难,那不是要穷死在这山沟沟里吗?”
“这种钱都要贪,这些人真是不得好死。”
秦思邈听她们足足骂了半个钟头,才问到起了张桥的结局。
隔壁嫂子说:“吃花生米呗,贪了这么多钱,他哪还有活路?”
“就他他一块被处决,贪得少的也得被判个十年八年的笆篱子,哦,对了,还有那个神婆,装神弄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报应,一夜之间就老了二十岁,走路都打颤,还时不时的就吐血,看着就快要死了。”
原本秦思邈还想着上哪弄些粮种,如今揪出了张桥这么一只大蛀虫倒是省了她许多心思。
至于那个神婆,她还是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趁着那老婆子还没死,她得亲自去会会。
打发走了那些热情的嫂子,她先是去了农业部,将粮种给领了回来,发到碱水村,让大家先把粮种播下去,然后拐道去了怪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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