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垂云在心中叹息一番,将碎成一地的少男思春心事扫一扫,收敛起来,正经地道:“我们之前也猜测过,晋王去西北军,就是为了手握兵权,有朝一日起事,此后他通过徐闻、秦氏,大批量地倒运盐铁,也的确是有这个心思,现在断了他的盐铁路子,这此回京,应该也是要物色新的人选,好帮他捞钱——”
“那可不能等到他羽翼丰满。”
”只是现在父皇正值壮年,我与他闹得再水火不容,也不能分出个高下来,若是分出高下,只怕是碍了父皇的眼,可惜这道理,晋王不懂。”
温云沐骤然怔愣住,景泰帝的确正值壮年,可为什么上一世晋王就信心满满地攻打京城,而唐王亦早早布置好应对的策略,布兵潞水河畔。
当年配合唐王的有许多支部队,父亲的东军,理王府的北军,以及华家的中军,便是调动这些军队,若景泰帝还在,肯定是瞒不过去的,难道说——
“晋王会不会毒杀陛下?或者,皇后会不会为了让他儿子继位,从而毒杀陛下?”温云沐道。
叶垂云思考着,缓缓摇头,“现在他势力未稳,我也是,双方都没有笃定的把握,能击溃对方后,可以应对各地宗室的勤王势力,应该不会这么早自寻死路。”
可是上一世,不过是两年后,晋王和叶垂云就摆出了决战的架势,怎么会这么快?!
就在温云沐还在冥思苦想之际,阿荆道:“到了东军署衙了。”
温云沐拉回思绪,放开了叶垂云的手,“那我去了,明日再见。”
“你等一下。”叶垂云忽然环住她的腰,将她按在了膝头上坐下,“抱一下再走好吗?一天都又看不到你了。”
叶垂云觉得自己对温云沐有瘾,看不到的时候抓心挠肺地想见她,见到了又心猿意马地想碰触她,碰触了之后就愈发想要贴近她。
温云沐满脸通红地坐在他膝上,手放在他的后颈上抚摸了许久,叶垂云表现得太强烈,仿佛她是他赖以生存的物件,一旦没有了,就会忧伤、生病、迅速枯萎。
这一切,就从那道定了名分的圣旨开始,有时候温云沐都怀疑这不是一道圣旨,而是催情药。
“好啦,明日去王府找你。”
“不了,还是我去听涛阁等你,省得你折腾。”
叶垂云终于放了手,温云沐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了出来,不等阿荆伸手就自己跳下马车来,忽然眼角一瞥,见温云沐的袍子被挂住了,于是替她摘下来,伸手扫了两下,远远看去,十分亲昵。
“殿下。”温云沐黑着一张脸,“哪里有你为我扫袍子的道理?”
果然,远处有两三个好事的,还没来得及把目光收回来,窃窃私语着:“殿下对小侯爷当真是贴心!”
“你听说了吗?”
“什么啊?”
“都说那天小侯爷大婚的时候,殿下喝得大醉,是被世子捂了嘴送回去的!”
“啊!难道说——殿下和世子?”
“呸!什么狗屁东西啊!人都说,殿下同我们小侯爷一起长大,对他有了别的念想,因为小侯爷一早和离家的姑娘定了亲,殿下才绝了那个心思,央求陛下把二姑娘赐婚做唐王妃,不然都这么多年了,他还不娶亲,小侯爷一娶,他就跟着娶!”
“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啊!”
“你看你看,殿下还给小侯爷扫袍子呢!”
“对啊,而且二姑娘和小侯爷是双生子,那殿下岂不是拿二姑娘,当替身!”
“可不说呢,真替二姑娘亏得慌,这几次离大人来,我看离大人倒是很不错呢!”
“哎!算了算了,我们也只能替二姑娘惋惜一下了,陛下赐的婚,谁说都没用,说到底,还是小侯爷太优秀。”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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