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恨恨地骂了句,但眼底还是透露着些许欣赏之色。
本该重伤不起的胡天明,却挣扎着杵起佩刀站直了身子,拭去嘴角溢出的血渍,轻啐一口。
“今日我就是死,也得咬下你身上的一块肉。”
说罢,再度持刀上前。
来福轻叹一声,缓缓握拳……
片刻后,小院重归宁静,看着眼前横七竖八躺着的绣衣卫,来福无奈道:“早知道留个小崽子替我端茶送水好了,真是苦命,还得自己去搬桌椅!”
翌日,天刚蒙蒙亮,树上鸟儿翠鸣,胡天明惊醒地坐直身子,四下张望。
只见手下的那群绣衣卫一个个面露羞愧,低垂着脑袋,双手托举佩刀正蹲在不远处扎马步!
“你们……”
不等胡天明询问,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醒了?”
胡天明猛然回头,却见昨夜的老者此刻已然摘下面具,坐在椅子上淡定地喝着自己都舍不得泡的龙井。
一旁为他添茶的正是手下的小旗官姜宇。
胡天明还没琢磨过味来,便见老者斜了他一眼,掏出一块质地古朴且纂刻着“绣”字的令牌放在桌上。
胡天明瞳孔猛地一缩。
这块令牌他知道,也见过,整个绣衣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绣衣卫入职前必须将这块令牌的模样铭记于心!
只因这是绣衣卫初建时的令牌,一共两块,一块在先帝手中已作为陪葬入了皇陵,一块在最初的绣衣御史手上。
若论权利,便是齐江的令牌都不如眼前的这块分量来得重。
胡天明当即跪地高声道:“绣衣卫北方镇抚使胡天明见过大人!”
“行了,别弄那些虚礼,过来坐下答话!”
谁能想到在偌大的北方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方镇抚使胡天明,眼下却是个跟犯错的孩子一样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
“啧,我说的话没听见?”
“下官不敢!”
一边应着,一边局促不安地坐下,还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打量对面那位。
“秦岭山一事的线索如何在青州断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来福直奔主题。
胡天明慌忙起身答道:“回大人,这事儿下官也觉着蹊跷,原先司隶卫大人是前来查苛待天宁军一案,但不知为何,一日深夜那位大人携令牌前来命我等随他缉拿秦岭山一案的要犯,我等不敢怠慢,可当赶到了地方却见突兀的起火,火势起得急且猛,等将大火扑灭之时,里面早已化为了废墟。”
“可曾查过那地方?”
“查过了,那不过是青州牙行的一间赁房!”
“租赁之人查了?”
“查了……但是……”
“死在火海了?”
“正是!”
来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眼底闪过一抹果决,“他的牙牌可有发现?”
胡天明有些畏畏缩缩的道:“查了,甚至属下还特意命人前往那人的籍贯查了,牙牌是真的,但那人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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