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们可是用命赌过前程的!”最早跟随的汉子们纷纷挺直腰杆,有人重重捶打胸甲发出闷响。
新人们局促地挪动脚步,人群中传出迟疑的询问:“那……何时能给我们机会?”
发问者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他们清楚自己错失先机,却又不甘就此掉队——东区演武场每日传来的铿锵声,就像悬在头顶的沙漏。
苏明指尖轻叩石桌,青岩表面立刻现出蛛网般的裂纹:“首月是既定观察期。”
他顿了顿,满意地看着骤然紧绷的众人:“下月起,每月举行晋级试炼,前二十名可入核心卫队。”
“敢问具体章程?”前排疤脸汉子抱拳行礼,旧伤横贯的眉眼显得格外肃穆。
“与现役成员同等考核标准。”
苏明振袖起身,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负重泅渡镜湖,夜闯九曲林,最终擂台决胜——三项试炼综合评定。”
“谢统领栽培!”数百人齐声应诺,声浪震得篝火星屑纷飞。
他们心知肚明,这看似严苛的选拔实则是锤炼的契机。即便没有丹药加持,至少获得了追赶的路径。
最早的心腹王铁牛突然跨步出列,腰间双斧铿然相击:“统领三思!这些墙头草当初……”
话未说完便被苏明抬手制止。
“铁牛,还记得西岭关的教训么?”
年轻统领的嗓音骤然转冷:“单凭三十亲卫,如何挡得住流寇千人合围?”
他指尖掠过腰间玉珏,寒芒在月下流转:“东区要壮大,就不能困守门户之见。”
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苏明身后交织成展翼的苍鹰。
新人们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暗自发誓要在下个月圆之夜证明价值。
面对老部属的牢骚,苏明屈指叩了叩石桌:
“队伍要壮大,眼光得放长远。那些动摇过的兄弟已付出代价,若将来遭遇危机,他们就是最懂规矩的援军。”
“我刚接手时,诸位不也暗中观察?”
他话锋一转,摊开留有刀茧的手掌:“就像我当初用暗语试探各位那样,总要给新人证明的时间。”
角落里的光头汉子猛拍大腿:“明哥说得在理!与其招募新人,不如接纳知根知底的兄弟。”
大牛摸着锃亮的脑门,三两句便点破利害。
“就当多个跑腿的。”
有人嘟囔着抛回令牌:“反正他们得从杂役重新熬。”铁器碰撞声里,隔阂渐消。
“谢苏老大!谢牛哥!”
场边灰衣汉子们眼眶泛红。苏明没料到,这番波折反倒让归顺者生出雪耻之心。
当夜烛火摇曳,苏明将青铜令分授左右:“大牛负责督导新归附的弟兄,每月比武考核。”
转头看向瘦削青年:“阿冷带精锐队,日常巡查由你调度。”
两人怔愣接过信物。
大牛摩挲着令牌纹路,想起前首领在位八年都不曾放权;阿冷指尖轻颤,冰封的眼底泛起涟漪。
阁楼飞檐下,厉文展抱臂而笑。
身后忽有冷香浮动:“八年心血付之东流,厉当家当真豁达?”
“冯姑娘可知良禽择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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