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孕育的漫长过程,不是顾总几句话就能抹除的,孩子与母亲之间的羁绊和连接,也不是顾总三言两语随随便便就能撕开的,母子之间的感应,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
回忆起那段在地下室里与肚子里的孩子日夜相伴的过往,鹿桑心头一暖。
既心酸,却又满足。
她舒缓了语气,为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而感到自信,“你不是女人,无法感知女人在孕育生命时的幸福,也没法承受骨肉分离时的痛苦,更没资格评判对方配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以一种母性的视角,用着人间自古以来的伦理纲常来跟顾漾掰扯辩论。
已经很能忍了。
她承认不是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也承认不是每个女人都配做自己孩子的母亲。
比如她自己身上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她貌似没惹过顾漾吧?
他凭什么给她扣上这么大一顶锅。
甚至于,是他强迫了自己,该恨该怒的人,也应该是她。
他哪来这么大的怨气?
顾漾怔住了。
他盯着鹿桑一张一合的嘴巴,满脸不解,心里也不爽极了。
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女人在训斥自己的言行,还妄图教导自己人生道理。
她凭什么谴责他?
鹿元翊站在两人中间想要劝架,“爸爸……你们别吵啊,先听我说好不好?”
“妈咪……”
奈何,两人根本没法冷静,完全把他当空气。
“鹿小姐,我如何看待我儿子的母亲,貌似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这个女人足够伶牙俐齿,也足够让人对她产生浓厚兴趣。
顾漾盯着鹿桑打量了一遍。
“诚然,你是一个好母亲,可并非人人都是!”他第一次被挑起了战意,句句凌厉,“假如,这个女人是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甚至为了上位,不顾孩子性命安危,她还算是个母亲吗?”
鹿桑想说些什么,突然语塞哑然。
怎么觉得他说的不是自己?
他们在讨论的是同一个人吗?
顾漾见她塞住,又冷笑了一声,继续道:
“别说当好一个母亲,她就连做人都不配?想让我承认她,绝无可能!”
大概看出了女孩的窘迫,顾漾顿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犀利,无奈叹了口气。
“鹿小姐,你为女性发声,我没有意见,但你为那个禽兽不如的女人说话,抱歉,我无法苟同,在此之前,我对鹿小姐抱有绝对的善意,没有任何不满,你不明情况,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顾漾大步离开,拽着鹿元翊进门,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两人再一次闹僵,不欢而散。
鹿桑站在原地愣神了。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几不可见的疑点。
鹿桑沉了沉心,转身回家。
只需要问一下乘帆,求证一个事情,她大概就能明白了。
而另一边。
夹在中间的鹿元翊两头为难,一贯活泼好动的他都瘫在了沙发上,叹起了气。
心累,不想说话了。
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看来妈咪和爸爸之间的误会太深了。
他们在探讨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只能靠他了。
如果等妈咪和爸爸关系缓和,恐怕等到他和哥哥都老了,故事都大结局了,也不见得有进展。
这个家没他迟早要散。
鹿元翊打定主意,顿时干劲十足,说干就干,拿起手机悄悄给顾乘帆发了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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