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顿顿吃。”
“灯芯儿,你家饥荒还完了吗?”
“咋地?你想帮着还?”
被灯芯怼了两句,都转头小声蛐蛐。
“现在是腰杆子硬了,以前过的啥日子……”
“小点声,你忘了楚春华了?”
灯芯站定,转头就走到俩人面前站定,一张俏丽小脸,挂着邪恶得笑容。
“大点声啊,我没听清。”
被灯芯惊地一哆嗦,站着闲聊的人马上散得干净。
如果以前的灯芯是缩在地上的鹌鹑,那如今的灯芯就是屯子里臭名昭著的小霸王。
一不小心就要创飞你。
拎着猪肉上门的灯芯并没有如愿以偿。
“队上的马车你都敢惦记?”
“我借用一下呗,给你们点钱。”
“那不是钱的事儿,那是公家的。”
老许硬邦邦得语气,让媳妇大凤狠锤了他一把。
“灯芯儿,你不是让小秦帮你卖吗?老许说话直,他能帮你肯定是帮。”
灯芯叹了一口气,果然硬气都得有资本,她这还得去找秦远山帮忙。
老许虽然脾气又直又臭,可对她们一家帮助最大。
要不她可不会拎着肉来送。
“凤婶儿,没事,我就问问。”
拿着凤婶儿给自己的一大包瓜子儿,慢悠悠地往大队上走。
心烦。
刚到大队就看见那个丧门星张定和跟白卓一起鼓捣油锯。
张定和的眼里像是淬了毒,死死盯着她。
楚灯芯若无其事地跟一脸喜悦的白卓打招呼。
“哟,忙着呢。”
白卓放下手里的活计,小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找秦远山有点事。”
白卓眼里的光瞬间暗淡,怎么又是找他。
不耽误别人忙活,去敲秦远山的房门。
手刚抬起来,门就被打开。
秦远山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滴着水,水珠顺着立体冷冽的脸庞,滑过喉结,钻进白背心里。
块垒分明的肌肉在背心的衬托下,显得轮廓分明。
灯芯吞了一下口水,故作轻松伸出手。
“嗨!”
秦远山转身留门,她钻了进来。
看着他背过身穿衣服,宽肩窄腰,青筋浮起的手臂,一点点隐藏在白衬衫下,真是嘶哈嘶哈。
真的是行走的货币,祸国殃民。
穿好衣服的秦远山走到炉子边,拿了一个搪瓷杯,倒了热水,递到她手里。
倚靠在书桌边,他看着她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荡着的双脚。
灯芯清了清嗓子。
“我想卖猪肉。”
“嗯。”
“你的小马能行吗?”
“用板车。”
灯芯撅起小嘴,轻轻吹着搪瓷缸里的热水,瓷白俏丽的脸庞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轻轻喝了一口,抬起头是含水的眼眸,嘴唇上还挂着一滴水珠,像是带着朝露的玫瑰花瓣。
秦远山的目光深了几分,喉结滚动。
灯芯被盯得有些心虚。
刚撂狠话,这回头就求人帮忙。
放下搪瓷杯,起身就走。
全然忘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包瓜子。
张定和透过窗户,看着楚灯芯的背影,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秦远山盯着搪瓷杯出神,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杯口,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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