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的语气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她一个快死的人，不想再拖累活着的人。
秦靳直直看着已经变老的林清清，缓缓开口：“假设现在的情况是我变成一个老头，而你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你会放弃我吗？”
林清清毫不犹豫地点头：“会。”
秦靳：“……”
秦靳拿起纸巾，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但是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林清清怔住。
她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想劝秦靳放弃她，毕竟他们现在的情况实在无法正常生活。
“可是……你好好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更何况秦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但我爱的从来不止是你的外表，不算现在，我们之前已经一起过了三十多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如果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之前我穿越过来，就不会一直想着联系你。”秦靳轻声说道。
林清清有些动容：“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因为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最了解我的人，人生中能有这样一个人很难得，我珍惜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但林清清还是很嫌弃自己，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晚饭是秦靳给她做的，都是她爱吃的。
晚上睡觉，她睡卧室，秦靳睡沙发。
林清清半夜起来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秦靳，眉头微皱。
单人公寓面积小，沙发也小，估计也就一米五的样子，秦靳躺在沙发上，可委屈了他那双大长腿。
秦靳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坐起身来，声音有一丝沙哑：“怎么了？”
“我去卫生间。”林清清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去住酒店吧？这里……”住着会不舒服。
“不用，这种地方我又不是没住过。”
突然想起来，秦靳刚追她那一阵，她就住在租的单人公寓里，碰巧赶上雷雨天，某人厚脸皮赖着不走，非要在她家将就一晚，也是类似这样的小沙发，秦靳那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非要窝在那里睡。
第二天一早。
林清清刚醒来就看到在厨房里做早餐的秦靳。
就和之前秦靳追她，赖在她家那天早上的场景一模一样……不，不一样，她已经不是原来年轻的模样了。
林清清洗漱完，和秦靳一起坐在餐桌前，她喝了一口粥，低着头说：“那个……要不你还是走吧，我暂时还不想跟你回去。”
秦靳看着林清清，耐心地开口：“没事，你想去哪儿，我就陪着你，你不想回去，我们就一起在外面住，或者你不喜欢有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我也可以在没人的地方建所房子，我们以后就在那里生活，反正公司的事情我都交代差不多了……”
“不是在哪里生活的问题，我都快死了，我活不久了，可能你的房子还没建好，我就先死了，你明白吗？”林清清放下手中的碗，有些崩溃地开口。
秦靳抱住她，眼眶也红了，他轻声安抚道：“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但林清清还是接受不了，不肯回秦家。
直到她的孙子发来信息。
秦京叙：「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大哥都想您了。」
秦宴森：「照片。」
秦宴森：「我女朋友在国外拍的，我觉得挺好看，想发给您看看。」
秦赫：「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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