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的腿上功夫,果然了得,黑脸汉子又被踢到苦荞麦子土里。
黑脸汉子说:“我四肢健全,绝不相信打不过一只胳膊的人。”
独活说:“要不,你再试试?”
黑脸汉子说:“试试就试试。”
试的结果,毫无悬念,依然是滚到山路下的苦荞麦子土里。
“还要试吗?”
“不要试了。”黑脸汉子认输:“我打不过你,我不怨你,只怪我的父母,当时下少了本钱。”
独活又走了十多里路,忽然看到一群军人,前面的人,好像是车前。独活喊:
“车前哥,车前哥,你等等我!”
“独活,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
“车前哥,我在南昌隐蔽战线二年,现在,回归队伍。”
“独活,我们急着去安仁,扼住桂系进犯之敌,我必须走了。”
“车前哥,我问两句话。第一句话,剪秋怎么样了?第二句话,赤芍在哪里?”
车前黯然说:“黎川失守,剪秋被开除党籍了。如果不是赤芍相救,剪秋差一点被京墨枪毙了。”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左倾冒险主义闯的祸?一个难守易攻的黎川城,敌人有七百人之多,剪秋仅仅七十多个人,大部分是伤病员,怎么守得住?我再跟你啰嗦了,你快点去瑞金吧。”
到瑞金,还有三百多里路,不过,到了苏区的范围内,独活不要那么紧张了,可以放放心心走大路。
小路弯弯,大路笔直。苏区的人,都是一张笑呵呵的脸,独活看到笑脸的人,心里格外舒畅,没到功夫,便到了瑞金的沙洲坝。
一栋土砖砌的大宅子,西门有一栋一层的长房子,南门一栋两层楼的房子。两层楼的白石灰墙上,写着“粉碎敌人第四次大围剿”的标语。
独活听到院子里,许多人聚到一起,说着话。一名警卫拦住独活,问:“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独活说:“我是一名红军战士,叫独活,在南昌城里搞地下工作,根据组织安排,返回根据地。一路上,风险重重,只得化装成乞丐。我有重要任务,向赤芍同志汇报。”
警卫说:“那你稍等一下。”
赤芍手中夹着烟头,踱出来,说:“哎哟,你不是剪秋带过来的龙城县老乡独活吗?我记得,你在第三次攻打永新县城的时候,断了一条胳膊,我还鼓励你,你将来,肯定会做个独臂将军。”
“在上海隐蔽战线的党参同志,吩咐我把他弄来的十两黄金,必须亲手交给您。”
“独活,你这个人,当真是赤胆忠心。”赤芍拍着独活的肩膀,说:“警卫,你带着独活,去找绍箕同志。”
绍箕解开独活臭气熏天的脏衣服,太阳光下,被水冲洗过的十两黄金,放着闪闪的光芒。绍箕说:“独活,当真辛苦你了!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风险?”
“大风险没有,小风险有一个。路过樟树县时,借宿在老表的稻草堆里,被毒蛇咬了一口,差点丢了性命。首长,我还有一个迫切要求,对你说。”
“你说。”
“我两餐没有吃饭,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你这里,有没有红米饭南瓜汤,让我填足肚子?”
“有,有呢!独活,我亲自给你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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