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一回来,杜鹃问:“你们几个人,把赤芍和君迁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京墨,说:“杜鹃,你说奇怪不奇怪?赤芍离开苏家坡,他那疟疾病,就再也没有患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病情病情,与心情有关。心情好了,病情也好了。”杜鹃忙着清点剩下的药物,说:“一个人啊,生活一世,肯定有许多的坎坎坷坷。京墨,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迷信的说法,人生有多少春风得风,也有多少败走华容道。但愿赤芍和君迁,过了苏家坡这个劫,前面就是一马平川了!”
京墨擦干净眼镜上雾气,帮着杜鹃,收拾药物。说:“你说的话,并不是迷信。苏家坡,或许是赤芍同志人生的拐点。”
“我问你,京墨,我们革命成功之后,如果进入北京城,去北京城的路上,还有什么坡坡?”
“我是河北人,我晓得,河北平山县,有个西北坡。”京墨说:“未来的路,怎么可能预期?”
杜鹃饶有兴趣说:“有些事,好比两个人走象棋,能看穿对方心思,规划一步二步棋的,是初入门的新手;能规划走七八路棋的,是高瞻远瞩。以你的话,叫什么战略手?”
“战略高手。”京墨说:“杜鹃,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在进入北京城之前,先在西柏坡停留?”
“京墨,赤芍的西北坡,是不是赵子龙的长板坡?”
“不是,绝不是长板坡。”京墨说:“我理想中的西北坡,就是西北坡,将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地。”
“今天下午,我和你去看看赤芍和君迁夫妇。他们住在哪里?”
“好啊。他们住在赖坊协成店,一纵的司令部。”
杜鹃特意跑到街上,买了一块五六斤的千层五花肉,递到君迁手上。
君迁说:“咦,杜鹃,你们两夫妻,来串串门,就算是看得起我和赤芍千斤重,何必破费钱财,买一块这么大的肉来?”
杜鹃拉着君迁的手,走到赖坊协成店的地坪里,听到房子里边,传来赤芍、仲弘和一纵司令林毓蓉的谈话声,止住了脚步,笑着说:“我一个地地道道的湖南的辣妹子,晓得我们湖南人的饮食习惯,吃席没有红烧肉,等于没上桌子。”
君迁将五花肉,挂在赖坊协成店门口青砖四方柱上的竹挂子上,说:“妹妹,你和京墨,结婚一年了,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我们不敢要孩子。”杜鹃说:“姐姐,去年冬天,你流产之后,怎么没见你的肚。子大呢?
“哎哟,我可能是绝经了。”
“姐姐,你三十岁不到,怎么可能绝经了?”
“是呀,我三十岁不到,不应该在这个年龄,绝经呢,我也想不通呢。”君迁红了大半个眼圈,说:“杜鹃,你不晓得,赤芍与霞姑生的三个儿子,失踪之后,他心里多痛!我想早点给他生个孩子,让赤芍心里边,多多少少,有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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