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真做事,向来便是如此,一切本承内心愿与不愿,愿就去做,不愿就不做,绝不会收别人的礼,哪怕是礼再贵再好,这都是不属于她的。
而她请别人帮忙,倒也不会让人白白帮忙,也会给应有的好处。
长亭伯夫人深知她的性子,见她如此说了,也没有再劝,只得遗憾地将盒子合起来,到时候还给闵家,至于公主的恩情,就让闵家记在心里,日后再还报了。
秦宜真洗漱了一番,梳发绾鬓,换好了衣裳,披好了暖和的斗篷,这才与长亭伯夫人一同乘坐马车去往闵家。
路上的时候,闵夫人也将闵家大致情况说了说,说到最后,直感慨闵思月倒霉,唾骂裴玉堂无耻。
“你说说,以前做夫妻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养外室,在外面孩子都快两了,还给她下药让她不孕,又害得她没了孩子,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若是真的知晓是自己错的,既然人家不愿回头,那就不该纠缠,放手让她开心快乐不好吗?”
“怎么非得是逼得她回头,逼得她接受自己,接受自己有个庶长子,接受自己破破烂烂缝缝补补?”
秦宜真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破破烂烂缝缝补补,倒是个形象的好词。
裴玉堂可不是破破烂烂缝缝补补吗!
秦宜真道:“要说这夫妻吧,真的论真情,那真情便沾污不得,一旦是沾污了,那就十分的恶心,再难接受,若是论利益、尊重,那也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裴玉堂对闵思月,最开始的有情的,或是说,其实一直都有情,可他这感情却又不干净,他瞒着妻子,养了外室,孩子差点都生了两了,委实是太恶心人了。
论尊重,好似也没多尊重。
真情好似那酒掺水,寡淡无味,尊重好似那画中花,瞧得见,但全然是假。
“如此上演的情深意重,感动了他自己,感动了那些外人,倒是将自己所在意的人伤害了个透彻,闵姑娘见了他大约都觉得恶心。”
马车匆匆压过道路,偶尔还压在了一小片没有清理的积雪,雪初停,但风未止,在人间肆意吹拂,卷起片片白雪。
马车抵达闵家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大门前里里外外围着几层的人,对着大门口指指点点,闵家的人想赶都赶不走,看过去乌鸦鸦的都是人头。
“我不走,要走就让思月跟我走,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裴玉堂的声音嘶哑破音,仿佛都有些癫狂了。
边上的人议论纷纷。
“可怜啊,都是为了自己的娘子。”
“这闵家也是糊涂啊,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裴世子对闵家姑娘如此痴情,竟然要另嫁他人。”
“真真是一腔痴心错付,一个痴心人,痴心尽给了无情妇。”
“裴世子可真可怜。”
呸!
这恶心人的玩意有什么可怜的!
秦宜真听了觉得是万分的刺耳,分明是闵姑娘遇见裴玉堂这样的人可怜。
“公主驾到——”
随着一声唱念,闵家门口众人先是一静,然后见有手中持刀的亲卫上前开道,快速地往道路的两边退去,很快便空出一条可通行的道路来。
公主车驾驶过,然后在闵家门前停下。
众人跪拜行礼,口称‘公主千岁’。
这也是为什么秦宜真不大爱出门的缘故,走到哪儿拜到哪儿,麻烦,甚至一举一动都得端着她公主的仪态,半点都不敢松快,免得失了皇家公主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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