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行又问道:“姐姐身上的伤,如何了?”
六姑娘:“胡郎中给了药膏,又吃了两日药,总算是好了。”
谢晗行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还真担心,万一,姐姐落下什么病根儿就不好了。
谢晗行蹙着眉,“好端端的,母亲怎么会责罚姐姐?”
他这姐姐最是端庄守礼,什么事情能让母亲动怒?
六姑娘垂眸,长睫微垂,掩去了眼底的凉意:“母亲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
大约又是想要拿她出气罢了。
“姐姐,母亲还不如一直这么病着了!”最起码,不会给人添堵了。
六姑娘笑着呵斥他:“胡说什么?”她说:“母亲平安康健,你才能顺顺利利。”
上次,王氏病重。
是六姑娘替谢晗行寻了理由,才没让谢晗行回来侍疾。
若是母亲一直病着,作为就家中的公子,就要去王氏跟前儿侍疾。
六姑娘打心眼里不喜欢晗哥儿和王氏走的太近。
所以,一直都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开也要小心应答。
以免说了什么什么不该说的,给母亲留了话柄,借机发难。
“日后说话,莫要这般口无遮拦。”
“是。”
六姑娘又问了他功课,说了一些外面的事情。
吃过了晚膳,六姑娘让人将她给谢晗行做好的衣服,都收了起来,让谢晗行带着,一同离开了。
六姑娘带着文氏,在院子里来回走着消食,“你不想说什么吗?”
文氏一愣,“奴婢要说什么吗?”
六姑娘:“方才吃饭时,我在晗哥儿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晗哥儿身上的衣服上有脏污,八成是端茶的婢女不小心将茶洒到了晗哥的身上。滚烫的茶水,还烫伤了晗哥儿。晗哥儿觉得,那哥婢女眼生,应该是母亲那边的人。他怕我惹上麻烦,便隐忍不发。”
六姑娘将这件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六姑娘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文氏在藏着掖着就显得不识好歹。
她把事情的经过,和六姑娘细细地说一遍:“……姑娘,这事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管好
六姑娘神色平平,语气温温柔柔:“一个下人,都敢骑在拉我脖子上拉屎尿尿了。文氏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文氏心一惊。
姑娘生气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婢女伤了七公子,还因为太太把手伸到了姑娘的面前。
下人敢不拿主子当回事,背后必定是有人撑腰。
“若奴婢说,这样不忠心侍主的下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文氏小心地开口:
“不如,您趁这个机会,将她打发出去。”
六姑娘似乎是觉得文氏说的很有道理,用力地点了下头:“你说的很对。只是,这谢府内宅该谁做主,似乎大家还没看明白。”
文氏低头不语。
六姑娘又接着说:“既然犯了错,那就不要留在府上了。去找小三子,告诉他,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文氏心一沉。
那个婢女,怕是要去该去的地方了:
“是。”
和文氏在外面又走了一会儿,六姑娘就回了房间。
才坐下喝茶,玉奴捧着西岳送来的账本,快步进了六姑娘的房间:“姑娘,凌沅空的账本送来了。”
六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将之前西岳送来的账本,一一翻看之后,才又重新拿起玉奴送过来的账本,细细地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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