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灵柩放在丧车上,在孝子孝孙们的护持下,缓缓向埋葬地出发。周边敲锣打鼓吹唢呐,街道两边也围满了相送的百姓。
镇国公府安排了丰厚的谢礼,不时洒向人群,只要前来在路边相送的人,就有机会得到。
因此,围观的人络绎不绝,让这场匆匆的葬礼看起来十分热闹,再没有人讨论为什么三天就匆匆下葬了。
陆旭历经数日奔波,终于在余氏下葬后的第三天赶回了京城,恰好赶上了余氏的头七祭奠仪式。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灵位,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对他各种叮嘱,回来就只剩了个牌位。
“娘……啊……娘,你怎么不等等儿子……”
哭丧过后,陆旭从旁人那里听闻竟是陆珊珊将余氏气死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起身便朝着陆珊珊冲了过去,扬起手来要狠狠地抽打她。
此时的陆珊珊刚刚才被从祠堂里释放出来,整个人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眼见着陆旭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扑来,她惊恐万分,一边拼命后退躲避,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呼道:
“二哥,不是我!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二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怒火中烧的陆旭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辩解之词,他咬牙切齿地指着陆珊珊怒斥道:
“就是你整日不消停,把这府上搅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你既然和离,就应该去寺庙削发为尼、当个姑子!”
听到这番话,陆珊珊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疼爱自己的二哥,悲愤交加地质问道:
“二哥,你怎能如此狠心绝情?难道仅仅因为母亲不在人世了,无人再护着我了,你就害怕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和负担吗?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自私自利?”
就这样,兄妹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激烈地争吵了起来。
其实,在陆旭那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背后,或多或少隐藏着几分对于自身不孝行径以及面对困境时无能为力的深深愧疚与自责。于是只能将所有的过错与责任一股脑儿地全都推卸到陆珊珊身上,以此来减轻自己良心上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林诗诗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只虚虚的劝了几句,便让人去把陆怀喜叫过来。
陆怀喜过来的时候,沉着脸道:
“你们母亲死了,父亲还在呢,轮到你们乱了规矩?再吵,都给我去祠堂跪着反思去。”
兄妹吵得也差不多了,在陆怀喜的威压下,这才熄了火。
陆旭垂头丧气的回了南院,王钟儿得知以后,双手合十,在屋子里关上门,对着南边跪拜:
“南无阿弥陀佛,终于把二爷盼回来了。”
自从回了镇国公府,她便如如跪祷,希望陆旭能早点回来,救她于水火,没想到真的如愿了。
沈玉娇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座雕塑般,默默地注视着风尘仆仆的陆旭。眼眸深处,隐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
陆旭的母亲离世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神情憔悴而又哀伤,犹如被抽走了生命中的所有活力。然而,令沈玉娇感到心寒的是,陆旭竟然连一句话都未曾提及他们共同的孩子——土豆。
要知道,土豆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人世啊!
土豆夭折之后,沈玉娇曾经满怀悲痛地给陆旭写过一封信,详细讲述了土豆临终前的种种情形。可是,陆旭却对此视若无睹,甚至连问都不曾问起。
想到这里,沈玉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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