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金明池畔新开的绮丽酒楼正是孙媳的产业,祖父若要宴请门生,莫忘照顾自家生意才好。”
朱相终于搁下了笔,长出一口气道:
“行了,别铺垫了,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李佩却将一口气提到心口,斟酌再三才道:
“祖父知道我李家有些许产业,我身为家主,我的子嗣自是李家未来的继承人,可如今......”
“说来说去,是为了那个郑家姐儿?”朱相没好气道。
不知怎的,李佩提起的心反倒落回了一半,“祖父知道郑娘子,我也不好再隐瞒,郑娘子原是要许给我二堂兄的,可我堂兄另有所爱,便与郑娘子退了亲,郑娘子蹉跎至今,是李家对不住她,对了,郑娘子的父亲就是长兴县令郑步青。”
郑步青?
朱相起身踱步道:
“郑步青如今都是县令了,从前我在湖州时,他还只是一介差役。”
李佩垂目笑道:
“祖父何必试探,若非沾了祖父的光,郑县令如何能有今日?当然,不止是郑县令,阿佩也是如此,所以阿佩对祖父、对朱府铭感五内。”
听她改了自称,朱相飞快地翻了个白眼,“行了,后宅的事你做主就是,不过阿佩。”
李佩答:“在。”
“我不管你来朱家到底意欲何为,只有一样......不许动维庸。”
李佩松下的半口气又提了起来,片刻后才沉声道:
“好。”
“我知道维庸糊涂,可朱家只有他了。”朱相强调道,“谁敢动维庸,就是与本相为敌,凭他是谁,本相对待敌人绝不手软。”
想起如今处处受制的四皇子,李佩脸色微变,心底存满了疑惑,匆匆应了一声后便借口告了退。
清风陪茶楼雅间。
李佩与匆匆而来的吴三娘撞了个正着。
“师傅,你怎么急成这样,出什么事了?”李佩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吴三娘喘了口气,低声道:
“是朱维庸的身世。”
李佩暗道了句果然,“他不是崔家的后人,对不对?”
吴三娘一怔,连连点头:
“你在朱府察觉到异常了?母亲说,朱维庸的身世没有问题。”
“那就是说,咱们的情报网出了岔子。”李佩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我这就叫人去查!”
吴三娘拉住她,仔细剖析道:
“你先别急,听我说。”
李佩听她语气里仍有喘音,忙安置她坐下替她斟茶。
“师傅何必如此着急,还亲自跑了一趟。”
吴三娘饮了茶,拍着胸口道:
“怕消息有误,影响你在朱府的计划,万一出了纰漏……我怕你受困。”
李佩眼底的狠厉瞬间消散,脸上露出丝丝暖意,掩饰一般垂下头替吴三娘添茶:
“多谢师傅......师傅总是这样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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