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竹林宅院时,雨势渐小,却仍淅淅沥沥地不停歇。
嵇鸿勋正坐在檐下看雨景,见到他们过来,淡声问:“是下雨来得晚了?”
“不是,是我哥与心瑜起得晚了。”陆炎策先将自个摘清。
“你小子。”嵇鸿勋虚指他的脑门,“先去书房准备功课。”
苏心瑜快走两步,顾不得裙摆上沾到的雨水,焦急与师父道:“师父,昨夜夫君毒发过。”
“毒发?”陆炎策忧心地看向兄长,“方才你们怎么不说?”
“告诉你,你会解毒?”陆承珝呛他一句,抬手与嵇鸿勋作揖道,“还请神医等会帮我看看。”
主要他想咨询咨询。
“快进屋。”嵇鸿勋在檐下起身。
正巧纪昆过来,师徒俩便带着陆承珝进了屋。
苏心瑜跟了进去,拿起棉巾裹住一旁炉火上正煮沸的水壶柄,给他们泡茶。
三位男子落座,嵇鸿勋与纪昆先后给陆承珝号了脉。
很快师徒俩对视一眼,由嵇鸿勋开口道:“心瑜,你去书房帮为师考一考陆炎策那小子的功课。”
“是,师父。”苏心瑜将三盏茶端至他们跟前,出了屋,去了书房。
待苏心瑜一走远,嵇鸿勋沉了脸。
知道师父生气,纪昆开口与陆承珝道:“殿下,不是我说你,你昨夜是不是动了情?”
“这……”
陆承珝本想委婉地表示没有,却不想纪昆道:“我师父何等本事,他能瞧不出来?”
“确实有。”陆承珝只好承认。
昨晚他甚至还想彻底将苏心瑜弄哭。
嵇鸿勋沉声:“首先,你身上有剧毒,老夫目前所做都只是在帮你抑制毒性;其次,心瑜是我宝贝丫头,你怎么敢?”
眼前这头白净斯文的猪竟然想拱他宝贝丫头那朵鲜花。
瞧得他来气。
先前纪昆诊断出毒素会有影响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
他以往不说,此事能拖则拖。
他是宝贝丫头的师父,年轻男子什么龌龊心思,他难道不知?
这个陆承珝分明中了剧毒,还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等毒解了,岂不是日日夜夜都想着……
想想都觉得自个丫头太可怜。
虽说他们是夫妻,但丫头年纪不大,又早早没了父母。
而陆承珝又是个身体素质好于常人,又天赋异禀之人。倘若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万一得到了丫头,又弃了,将来的问题大了去。
届时丫头哭都没地哭。
陆承珝连忙解释:“还请神医与纪大夫见谅,我待娘子完全是发乎于情。不过娘子见我身上毒发害怕,我就没有……”
继续行事。
纪昆温声劝:“殿下的身体确实好,但殿下也得明白自己身中剧毒,如今的情况下,有些事情悠着点。”
说着,转眸与师父道:“师父,殿下与小师妹毕竟是夫妻。您老也消消气,依照殿下的身体情况,他其实完全能……”
完全能在护着心脉的同时,做那等事。
但却没有。
嵇鸿勋面色这才缓和些,语重心长道:“我家丫头嫁给你,那不是她自个的意思。而今你恢复皇子身份,她虽成了皇子妃,但名分毕竟不够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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