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温声:“公公自个也说是难喝又难闻,如此可见公公的嗅觉恢复不少,就连味觉也灵敏多了。”
高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搁下汤碗,对着嵇鸿勋深深作揖:“多谢神医!”
真是惭愧,他还以为是神医脾气古怪,就因为他住在竹林,所以一个劲地刁难他。
他如今回到少主身旁,自然是要继续留着的。
遂一直忍着。
没想到神医是在治他的毛病。
嵇鸿勋摆了摆手:“坐下,喝了,哪那么多废话?”
高公公自是感激,落座后一口气就将黑乎乎的汤汁喝了个干净。
“皇后太子,光是这两个就不好对付。你的嗅觉恢复,往后在陆承珝身旁也好有用些。”嵇鸿勋嗓音淡淡。
“神医所言甚是。”高公公附和。
嵇鸿勋又道:“我家丫头如今虽说是皇子妃,这位分怕是不稳。”
“神医放心,我不会娶旁的女子。”陆承珝开口表态。
“你表态又有何用?身在皇家最是身不由已。”嵇鸿勋扫他一眼,“我徒弟是有不少,但女娃徒儿只丫头一个,她是个好苗子,皇家若是容不下她,今后她就随我回寒州继承我的衣钵去。”
“师父?”苏心瑜唤出声,“我何德何能能继承师父衣钵?大师兄医术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纪昆开口:“我也老了,师父所言对的,小师妹乖乖听着就成。”
“混账玩意,你也老了,是在说为师更老么?”嵇鸿勋骂。
纪昆笑:“哪能呢?徒弟老了,师父不老。”
傍晚时分,陆承珝与苏心瑜一回到清风居,邹公公便迎出来。
“殿下,老奴在此等候多时了。”
邹公公含笑见礼,一扫拂尘,命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将托盘上的物什呈送至陆承珝跟前。
陆承珝问:“这是?”
“上面一部分是几处房屋舆图,
邹公公说着,命小太监将物什给了一旁立着的寒风。
寒风偷摸瞧了自家公子一眼,硬着头皮收下。
陆承珝嗓音清冷:“房屋图留下,贵女画像还请公公带回。”
“殿下恕罪,贵女画像是太后皇后一并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奴实在是不好将此物带回去。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六殿下身体令她担忧,身旁多几个可心人照顾,她老人家也好放心。”
说罢,邹公公立时带着小太监告退了。
陆承珝:“……”
苏心瑜笑了笑,原来师父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也不吵,也不恼,微提裙裾快步回了东厢房。
一旁的琴棋书画连忙跟了进去。
听闻身后跟着的脚步声,苏心瑜转头,见是自己的两个丫鬟,微笑道:“原先你们跟着我偷偷跑,如今倒是不必,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也挺好的。”
“小姐。”书画心急关切,“你若是伤心难受,与姑爷说。”
“是啊,小姐。”琴棋更是心急如焚,“你与姑爷经历那么多,真的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么?”
苏心瑜转回身去,喃喃道:“原先在一起便是个错,错误及时断了也好。”
说罢,去箱子里翻找婚书。
婚书上的章轻轻松松就能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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