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不动声色:“叔叔从商,此行顺路便前往冀北府置办产业。”
官员一脸了悟之色。
休息一整晚,顾霖起来后没有继续待在客栈,这些日子坐在马车上,他快要闷坏了。
带着郑颢给的几个人,他就离开客栈上街游玩起来。
整整游玩了两天,顾霖以为队伍快要启程了,第三天就没有出去,打算好好休息。不想看着其他官员一副不急不慢,从容不迫地外出赴宴的模样,他就明白不用急了。
果然在城池中待了五日,一行人玩的尽兴后才慢悠悠地启程。
之后一个多月,顾霖随着他们走走停停,从一开始进入城池后,为了赶时间从早逛到晚,后面知晓不用着急后,他便放慢了速度,细细地观赏起各地府城的风土人情。
即将到达冀北府,当夜一行人来不及到达城池,顾霖本以为要宿在郊外,不想快要天黑,队伍就要停下来安营扎寨时,前方出现了一间客栈。
客栈规模不大,应该是周边百姓开的,一行人朝着客栈行去。
郑颢派大卓进去打听,片刻大卓领着客栈掌柜出来,掌柜的是一位容貌清秀,身材丰腴的娇媚妇人。
妇人朝着为首的俊美官员微微福身:“妾身柳三娘见过各位大人。”
声如黄鹂,一行官员在京城什么美人没见过,但一路上风尘仆仆,精神萎靡,此时见到一位容貌秀丽的美妇人,娇娇怯怯的,皆不由得微松心神。
大卓对自家大人禀告道:“大人,客栈内可入住的屋子有限,小的粗略观察,其余人俩俩住在一起,诸位大人可各自住一间屋子。”
郑颢点了点头,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后,大卓领着其余人进入客栈。
柳三娘美眸朝向为首的青年官员,含着似有若无的暧昧:“三娘带诸位大人进去吧。”
青年面不改色,好似没有察觉到般,先行抬腿进去,柳三娘莲步跟上,忽然,她“欸”的一声,脚下微乱,身子向前倾倒就要扑在青年的背上。
郑颢却好似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脚下微挪,避开了女子的身体,柳三娘眼底划过一丝羞恼,娇软的身体摔在地上,她微微抬眸眼睛泛红,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姿态,青年却没有半分动容。
后面跟上来的官员微微咂舌:“好生不会怜香惜玉。”
但青年的表现却让一些家中有适龄女子哥儿的官员微微心动。
好在店小二赶紧上前将柳三娘扶起来,因为刚才一摔,她好似痛极了,朝着眼前一众官员微微福身告罪,而后让小二带他们上楼。
来到二楼,年轻哥儿早便在那儿等着了。
朝对方走去,郑颢微微低眸,看着年轻哥儿道:“客栈房间不够,我同大卓一屋,顾叔自己一间屋。”
顾霖是哥儿不能和男子同住,也不愿和女子同住,毕竟他内里是个男人,可是此行哥儿人数稀少,且多数是哪家的奴仆,七八个人住在一间大通铺,顾霖不好住进去。
顾霖便没有拒绝郑颢的安排。
转身回屋前,郑颢对顾霖道:“郊外客栈饭菜简陋,若是顾叔吃不惯,可用包袱里的糕点。”
出行在外,人多眼杂,露宿在郊外时,两人会一起用饭,但入住客栈后便不方便了。
顾霖微微点头。
进入屋子,顾霖先是沐浴,很快小二便送饭菜上来了。
待小二离开后,顾霖拿起筷子,看着桌面的饭菜,忽然,他的脑海里划过青年在屋外说的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夜间。
天色完全黑下来,郊外传出各种野兽的怒吼声,客栈内众人却是酣眠入睡。
大堂转角处,白日柔媚的女声透着冷意:“他们都睡沉了?”
小二笑着对柳三娘:“三当家您就放心吧,我亲自去送的饭菜,也是亲手将他们吃过的残羹剩饭收回,这一行官老爷嘴挑的紧,饭菜没碰多少,倒喝了不少汤,我算准了,往肉汤倒了不少药。保证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醒不过来。”
“那为首的青年官员呢?”
对于其他人,柳三娘不在意,唯独这位青年官员让她生出一股危机感,即便面对地方大员,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所以,就算那位青年官员表现得一副清冷至极,犹如不沾染凡尘的文臣姿态,以及手无寸铁之力的模样,柳三娘仍然不放心。
小二嬉笑着:“怕您不放心,我亲眼看着他吃了才离开。”
听了小二的话后,处在烛火明暗交界处的柳三娘,那张清丽容貌微微阴森,她声音幽幽:“我与两位兄长本想金盆洗手,不造杀孽,偏偏朝廷不给活路,上面的人又向我兄妹三人施压,两位嫂嫂怀孕在身,为求活路,我等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狗朝廷狗大官,就知晓欺压我等百姓。”小二骂道。
柳三娘抬手拂起脸侧发丝,柔柔道:“将他们杀了后埋了罢。”
“三当家仁慈。”
不过,盯着身前的三当家,小二的脸上划过些许犹豫:“您真舍得,那小官是万里挑一的俊,就是抢回山寨做三当家您的正房也是使得的。”
回想青年官员芝兰玉树,俊美无俦的面容,柳三娘眼底划过可惜。
这样出挑的男子,即便一夜云雨也是赚了。
可惜……
他们挡了她的路。
柳三娘眼底浮现出狠辣,对小二道;“都杀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一时侥幸,以及斩草不除根。
况且,柳三娘欺骗不了自己,那男人即便长的再出挑,也不是她能够驾驭的。
莫要养虎为患最后反噬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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