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从来都是骑行或步行的爷爷,就只打过这一次出租车。
身体刚一挨到医院的床,我便再度沉沉地睡去。
“涯,快来试试这件衣服。”妈妈半躺在炕上,抖弄着一件有着白色兔子图案的红色毛衣。笑靥如花。
她的手很巧,织毛衣的技术一流。
各种复杂的图案,都能信手拈来。
任何时候,只要我穿起了她亲手织的毛衣,便会成为伙伴里最靓的祝
不止是毛衣,还有带着两个辫子的帽子。
也不止是帽子。仿佛我穿戴的一切,都会被她量身定制。
可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帽子。
妈妈一直就喜欢女孩儿。所以,她总是将我打扮成姑娘。
但当我戴起那个帽子,在她面前摇头晃脑地甩弄起那两条辫子时,她便会笑的咯吱乱响、前仰后合。“你看看你,哪里还像个子!”
她一笑,我便不再讨厌那个帽子了。
只会更加卖力地摇晃着脑袋,为了让我的妈妈,笑的再久一些。
可当我真的依言过去,试着穿起那件“白兔”时,那毛衣却迅速地变、绷紧,直到,我无法呼吸。
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床边的两位老人,满面愁容。
“给我妈打电话吧,就我病了。”
我很难受,感觉自己就快死了。
奶奶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返身回来,无奈地道:“走吧涯,坚持坚持,你妈不会来了。咱也别在医院耗着了。在这住一宿,还是挺贵的!”
原来我的“苦肉计”,并不是每次都会成功。
第二,我还是发着高烧。
仍然无处可去的我,为了不使爷爷担心,终于肯回到了学校。
只因为那里,是我可以免费待着,还不会冷的地方。
中午放学的时候,婷婷找到了我,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命令道:“哥,走,我带你买衣服去。”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婷婷的妈妈。
鹤岗市,“东北亚”商场,我试穿那件羽绒服时,阿姨一直在一旁絮叨道:“我是看着我姑娘的面子,可怜你,才给你买的衣服。她一直就挺崇拜你的,总是跟我提起你。有了你这个哥哥后,她在学校里特有面子。谁见到了她,都会在明里暗里上一句,‘这是迹涯的妹妹,了不起的很!’”
我听得出来,这是明捧暗讽。
怪只怪,那年的冬,太他妈冷了!
所以,为了这件能够使我安稳过冬的衣服,我只能全程保持着微笑,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解决了温暖问题,婷婷妈又带我去了一个诊所。
“抽烟抽的,慢性支气管炎。叠加气温骤降,感染了风寒。打几针‘先锋’,我保你痊愈。”
“先锋”很贵。阿姨掏钱时,并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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