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你们的帝国是无耻的,残忍的,没了人性的。你们的士兵杀掠我们的百姓,你们的商人掏空我们的口袋,兜售给我们成瘾的毒药——你现在问我,为什么心怀烈焰?”
“如果我能,我就要化作不灭的火,焚净你们的每一寸土地。”
她声调异常平稳。
当一种仇恨穿过血肉,彻彻底底烙在骨头上。
就不必声嘶力竭。
“我明白了。”
罗兰点了点头。
“帝国向你们兜售香膏,换取金镑。”
“是白银。”
“无论是什么,它毒害了民众。所以,你和你的主人偷偷溜上船,渡海而来,打算杀死这一切的源头——我们的陛下。”
“我漏了什么吗?”
尤兰达咬紧牙关,挤出一抹狰狞地笑容:“没有。我的小姐死在你们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我自然要替她、替所有人复仇…”
香膏的可怕,罗兰只所见一隅。
尤兰达这个名字的主人,她口中的‘小姐’就是这东西的受害者——她的父亲散尽家财,最终的下场无比凄惨。
而起初。
只是为了止疼。
于是。
女仆穿上了死去的小姐的衣服。
“约拉姆·本·伯特兰,这是你们打听到的名字?”
“小姐打听到的。”
尤兰达看了罗兰一眼,哑声道:“有个叫巴索泰的同他合作,除了你们那‘大公司’外,就属这人有大船队…”
约拉姆·本·伯特兰。
巴索泰。
罗兰说他记住了。
“记住了?你们想把我卖个好价钱?不如给我一条绳子。倘若我见了其他人,就立刻告诉他们,你们都是邪教徒!都是罪犯!收留了我的罪犯!”
罗兰说就算这样我也不会给你绳子,并又朝她吐了几个连续的、不规则的烟圈。
气得尤兰达破口大骂。
“我不太明白。假设你们不愿意,为什么不反抗?”
“你怎么知道没有?”
她冷笑。
“你们倒善奇技淫巧。仗着船坚炮利,行无度之事…上天早晚会惩罚你们。”
“先不提上天的想法,尤兰达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们的枪炮和大船没有我们的…厉害?我也不怎么懂——仪式者呢?你们没有仪式者?”
尤兰达说当然有。
但他们不叫‘仪式者’。
叫术士。
“不好听。”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
她发现这人的脑袋确实有点不大正常——说实话,这男人的长相是她这辈子以来见过最俊的一个…
可遗憾是个傻的。
“所以…行吧。你们的‘术士’为什么不反抗?譬如渡海来,潜到伦敦,弄一些能爆炸的,尤其是西区——”
“找个纷纷上街的节日…”
“轰隆隆…”
尤兰达:?
她开始怀疑这人的立场。
“因为术士很少直接使用香膏,他们都用‘净化’过的——就像你们那些大人们用的,偶尔饮上几口,出不了大麻烦。”
尤兰达深吸了一口气。
“况且。”
“术士的身体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更强壮,像熊,像虎。他们不怕。”
罗兰眨眨眼:“那你可以找愿意反抗的术士…比如民众里的——”
尤兰达彻底破防了。
“我说过了!!百姓不被允许接触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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