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和哈莉妲一脸震惊。
“…干什么。”
“刮目相看,萝丝。”
卷发姑娘哼哼两声,仰起脑袋:“我说过,我很聪明。只是缺少教导,缺少一个机会。”
丹凤眼的姑娘默默跟在三个人身后,盯着罗兰的背影。
他们走了十来分钟。
一些形容枯槁的,零散出现在视线当中。
罗兰难以描述这些人的模样。
他见过饿死的,或者被虐待死的。
倘若你也亲眼见过,把这两种人揉成一个新的,就几乎贴近答案了——这些人像饿极了,却穿得体面,没有流浪汉的趿拉。他们倚在门边,通常是一家人,领着三四个、四个五个孩子。
要么丈夫像柴禾、被咬过的甘蔗,要么妻子像。
要么两个人,或孩子们都像。
时不时有路过的被招揽到跟前,和男人谈上几句,捏捏女人或孩子,选上一两个进了屋。
丈夫就守在门口。
他看见一些自制的烟斗,燃烧的气味不是奶油、干梅或胡椒——那是一种刺鼻的、仿佛工厂烟囱里飘出来的最浓的浓烟压缩成的灰雾。
这里像花街,又比花街多了些死寂。
如同万物凋敝的晚冬。
罗兰无法从任何一张脸上看到生机。
“…我们先转一圈。然后,我再和你好好‘介绍介绍’,罗兰。”
萝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关于这种‘香膏’,或由它作为原材料制成的鸦片酊…
不用了。
罗兰抬了抬手。
看见张熟悉的脸。
“…伯瀚?”
他快步上前,和那倚着木门打哈欠的女人打了招呼。
米歇尔·伯瀚。
罗兰记得清楚,衬裙港驱邪案中的妇女,马修·伯瀚的妻子。
她挺着大肚子,四肢却细的如同晾衣杆。双颊凹陷,眼眸也不复往日闪亮——虽然贫穷,却有着穷人凶恶善良,狡猾忠诚,渴求希望的闪亮。
她听见喊声,立刻认出了罗兰——金色眼睛的人本来就罕见,更何况,还有一张举世无双的脸。
“…柯林斯先生。”
怀孕的妇人扶着木框艰难起身,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日安。”
她说。
驱邪者与衬裙港的家庭天使。
再次见面时,两个人却没什么可讲的了。
“…您要…要享受享受…吗?”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扯了扯桃形领口。
“你的孩子,和丈夫在哪?”
罗兰记不清。
她似乎有两个,或者三个孩子。
丈夫呢?
马修·伯瀚?
“…说来话长,先生,大人。”
罗兰的出现让她再次看见了一丝本永远离她而去的希望。
“说来话长。”
她反手推开门。
“您有时间吗?”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