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在故意挑衅,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但身为女子好像天生就能为同性哀悯,尤其那死去的人还是她们日夜相处的战友。
胡噜儿生性残忍,最喜欢做的就是这样挑战人性的事儿。之前,他在自己的部落里,没少折磨那些奴隶们。因此也知道,她们其实相当注重同类的生死。这大概就是其中一个女奴隶所说的什么同理心吧。但很可惜,胡噜儿并没有这样的同理心,反而十分擅长利用它来打败自己的敌人。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生理上。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年轻,此前并没有参与过与北疆军的战斗。可是这百试百灵的一招此刻却突然失去了效果,因为对面那军容整肃的军队,尤其是那批全身着黑甲的娘子军,此刻依旧不动如山,没有一点儿动摇。
林重山端坐在马背之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对面那个如肉山一般的男人。或许蛮子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在女人面前折磨女人,好像能让他们得到心理上更大的快慰。林重山在军中多年,但凡是个心理脆弱的都活不到现在,更何况她心里清楚,胡噜儿本就是为了故意激怒她才说这样的话。
这种程度的挑衅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雕虫小技,娘子军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最强大的战士。在进入军队初始,每个人都会了解战场上的种种黑暗,就算她们心中再不想,不忿,可是在蛮子那里,女人就是一种资源。其实不仅仅是在草原上,中原内部也是如此。她们天生就被当做一种生育资源,只要你是个女人,似乎就逃不过这种待遇。
林重山点了麾下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将。
“颜桃,你去把他的头给我割下来。”
“是!”
清亮兴奋的声音响起,那个身形瘦小的小将郑重其事的应了一声,随即轻轻策马,来到场中。
“我是颜桃,请这位将军指教。”
胡噜儿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猛然爆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这是哪家的大家小姐跑到战场上玩儿了?这种敌我生死对决的时候,竟然还要报上自己的姓名。这般守礼,必定细皮嫩肉的。
整片战场上好像都回荡着胡噜儿的狂笑声,在一片安静中,胡噜儿狠狠踢了一脚胯下的战马朝着那个清瘦的人影冲了过去,他要当着20万北疆军的面狠狠折磨他们的士兵!
颜桃看着直冲自己而来的身影,有些慌乱,她全身上下都着甲,脸上都带了包裹住全脸的头盔,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这会儿瞧着对方气势汹汹的身影,顿了顿,还是纵马迎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胡噜儿几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气,眼中根根血丝蹦出,鼻孔不断喘气,在这初冬时节,一阵阵白汽萦绕在他脸前,让他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胡噜儿眼中只有那个越来越近的清瘦身影,手中的大铁锤已经开始转圈挥舞。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十五步……
那个大井女将好像没拿武器?还是慌乱的连剑都拔不出来了。哈,女人就是女人,除了生孩子还能有什么用,跑到战场上也是送死的份儿。
对方伸出手,好像拿出了什么,往这边儿挥舞了一下。胡噜儿不屑的伸出左手挡在身前,无非是匕首之类的小玩意儿,那东西对自己又没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下她身上那时候严丝合缝的盔甲,然后……呃,然后……
“噗嗤!”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感觉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还有,他的视线怎么调转了,怎么能看到自己高大的坐在马上的身影?他怎么感觉自己在旋转?
直到扑通一声落地,胡噜儿才发现,哦,不是视线调转,是他的头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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