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着,人已经到了院子里。
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苏牧青起身。
“你以为苏家的荣耀是谁拿命挣来的?
谁敢逼迫我,我就亲手毁了它!”
苏牧青话音刚落,一片白瓷碎片就在老太太脚边滚了几下停下来。
老太太像是被人重重击了一下,顿时停下脚步。
手中的拐杖晃了几晃,顿觉眼前一片漆黑,还好常嬷嬷紧紧搀扶住她的胳膊。
“好!好!好!”
她又把拐杖往地上杵了杵,只是没有了先前的气力。
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红英提心吊胆地看着一脸铁青的苏牧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苏家祖辈有从龙之功,立下汗马功劳,一时风光至极。
只是几代世袭传递下来,到了苏老太爷那一代已经有落败之象。
为重振家业,苏老太爷带着长子苏承业南征北战,再次立下战功,才保住昔日荣光。
那时苏夫人刚进苏家,苏老太太十年媳妇熬成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苏夫人的身上。
苏老太爷和苏承业在外征战,苏老太太因着一句长嫂如母,便让大着肚子的苏夫人照顾一家老小的日常。
苏承业英勇善战,却不善言谈,不像弟弟妹妹那样能讨母亲欢心。
每当立下战功有了什么赏赐,母亲都先要分给弟弟和妹妹的孩子。
挑剩下的才给他的牧沄和牧青。
苏老太爷去世之后,他终于看清母亲的偏心。
委屈他也就算了,连带着还要委屈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失望之下,他拱手奉上所有赏赐,带着一家老小,自请到偏远的淮城驻守。
远离了老太太的掌控,一家人的日子才慢慢和睦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苏牧青不肯跟苏老太太好好说话的原因。
他永远也忘不了祖母对几个孩子的区别对待。
本来还想去找宋时悦,可现在弄的没有一点心情。
他吩咐文初备着些酒菜,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起酒来。
喝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月上中天。
宋时悦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苏牧青了,但一想到宫规森严,又觉得有些理解他。
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正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
突然听到窗口有轻轻的叩击声。
“谁?时砚吗?”
她支起耳朵压低了声音问道。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仍是固执的一下一下叩击着窗台。
宋时悦起身,透过窗户往外看。
等看到苏牧青独自站在窗外,连忙开门把他拉了进来。
“大晚上的你怎么进来了?要是被我娘看见了怎么办?”
大门已经上锁,他难道是翻墙进来的?
宋时悦慌慌张张地把他拉进里间,继而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还有清新的皂香。
“你喝酒了?”
她轻声的问道,转身就想去给他倒茶。
可是还没转过身,就被一股力量拉着投到了一个怀抱里。
苏牧青的双臂紧紧裹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
“我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他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像是在说梦话。
宋时悦被他裹在怀抱里,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是用得着跟我商量的?”
他的双臂又拢了拢,低头把脸埋在她发间,轻轻呢喃。
“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宋时悦的心咯噔一下,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怀疑是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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