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青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脑海里又在回忆街边看到的那个瘦小的身影,应该不是她。
红英在早前的信中提到过,她整日闷闷不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四方的院子里活动,怎么可能来到京城。
他一定是太挂念她了,所以才屡次看到与她相似的身影。
苏牧青重重地把自己扔进椅背,闭上眼,长舒一口气,本以为杀了原拜疆,外患平息,就能顺利让云崇宇掌管朝政。
没想到定安王那老狐狸,竟然拿了一道圣旨,要废了云崇宇的太子之位,他自己当皇上。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当下就有不怕死的朝臣站出来反对:“皇上还病着,已经很久不理朝政,且从未提及过废太子的事。
定安王你从哪里弄来的假圣旨,你当我们满朝文武是三岁小儿吗?”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姚安的儿子,站在最后面一排的姚顺予。
礼部尚书姚安在听到儿子的声音后,吓得心肝一颤,心里暗骂,不知死活的后生,这哪里是你出头的时候!
此言一出,除了几个朝臣立在一边沉默不语,其他的无不交头接耳,义愤填膺,对着定安王一派的走狗,大加指责。
就在定安王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时候,苏牧青突然回朝,一身杀气地站在了云崇宇的身边。
朝堂之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早在几天前他们就收到了前方传来的捷报。
苏牧青孤军追击到两国边界,硬生生拧断了原拜疆的脖子,让他就在自己的家门口,睁着眼睛咽气,到死都回不了故土。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深深汗颜。
身为云朝的臣子,他们久食君禄,却在外敌来犯,皇上病倒,太子孤身无援的时候,还在考虑站队的问题。
而在千里之外,已经有人率领仅有的兵马,一路逆流而上,以少胜多,用性命做赌,为百姓和社稷扫除了忧患。
故而,当定安王拿出圣旨的时候,终于有人痛定思痛,同样将个人性命抛到了脑后。
云朝的江山,这才没有再起风云。
苏牧青的战绩随着一道道捷报从应城传到豫城,关于他的传言也越来越离谱。
有人说他能飞檐走壁,一举跃上高高的城头,单手就能将景离王手下的人扔到城楼下。
也有人说,在天寒地冻的战场,水源上冻,食物匮乏,他带领手下的人直接饮人血,吃人肉,饮食自助。
不管这里面有多少夸张的成分,战报上的功绩是真的,缴获的战马和俘虏是真的。
原拜疆永远地死在云朝的国土上,也是真的。
所以,当他坚定地站在云崇宇身边时,身上散发着的冰冷的凛然之气,让那些怀有异心的人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跟这样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相对抗。
关于圣旨一事,那些参与此事的、老奸巨猾的朝臣,为了把自己摘出去,便绞尽脑汁,说这圣旨是小苑国的人所施的离间之计,目的就是为了栽赃定安王,挑起云朝内部不和。
简直是玩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皇帝还在病着,太子有了新的左膀右臂,形势看起来发生了一些扭转。
云崇宇下令释放了苏承业父子,又命苏牧青暂居京城,随时听候调遣。
定安王筹谋许久,功亏一篑,不得不暂时收敛锋芒,让自己的爪牙继续潜伏下去,以待他日再图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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