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秦七一勒马头,大步跳下来,接过主君的马匹,将两匹马牵往马厩。
正出府门的秦一和进府的秦修远碰个正着。
“秦一参见大将军!”
“见着明熙了?她一直想见你。”
“……”秦一站定,“明熙小姐还未散学。”
原地目送老大进门转入垂花门,才发现自己被一句话套了个底,小姐都等不及见,那就是专门来见夫人的,过程还不怎么愉快,因为来得快走得快。
今天这一番谈话出乎意料没得到主母的半句准话,细细想想,人家又将问题自问自答过一遍,摇摇头,回去再捋捋去。
女兵这支队伍正处于危险关头,人数再零落下去,真要散架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秦修远在门外听人哼唱两句女儿近来正在排的舞蹈吟唱,来来去去就一句。
敲敲门,哼唱顿止,他挑帘进房,人影在在铜镜前弄姿自赏,“怎么不唱完整?”
抬头一看,素袍束腰的妇人披着一件满圈红花绿叶边的大披肩,红艳艳的牡丹围着人盛开绕身满怀,花开花会谢,而如今妇人把一束永不凋零轻盈柔软的牡丹花披在身上。
“我就记得第一句。”望舒迎着人过来的眼神,转了两个圈,牡丹随风飘扬,还没等秦修远反应过来,又脱下来,变戏法一般,变成一把手捧花,“送你一束永生花!”
笑嘻嘻看男人接过去,“怎么样,花香有期,永生不凋,我给它起名永生花。”
秦修远摊开花毯子,又学她一把拢成束,最后还是披在妇人肩颈,“你这样披着最好看,像牡丹团团圆圆绕着你盛开。”
“季守没送我一件?”
唯有他这半个小舅子送礼说话做事样样能把住妇人的脉门,在他还在想着过两天扯一把初开的茶花回来插瓶,小舅子已经送上能盖能抱能兜能用功能百变的永生花了。
“新出的款式,很稀罕。”
季守这次去南方,特意在杭县停留,秦修远是知道的,“岳父岳母他们怎么样了?”
他连着奔波几个月,家信中断。
“老样子呗。说乐乐年后正月初八成婚。”
望舒拢起花束绑定,置于书架明显位置,她随时一抬头就欣赏到的地方。
正月,他们谁也去不了。望舒没法在冬天出门,他轻易不会离开北方。
“是招那商家子?”
眨巴眨巴大眼睛,“是吧,我没多问。走,开饭开饭,有你爱吃的芋头扣肉。”
推着人去厅堂。
季守的礼物人人有份,明熙一双软底丝织的五彩双蝶舞鞋,云骁是一柄还未开刃的砍刀,小三小四是陀螺和藤球。
要看娃娃有多满意,看看被几个孩子围住又爬又抱的季守,被挤得头顶都钻不出来。
秦修远以手轻轻弹了下刀背,鸣声不绝,脆而长,“刀不错。”
也就他敢给个半大孩子送刀了。
王氏提醒大孙子,“这刀要收好喽,等你长大再拿出来。”
前阵子卡脖子的痕迹还没消褪,昨天又玩门缝手指夹成火腿肠的小三晃着开裆裤,一手抓着陀螺,往刚坐下的望舒身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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