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望舒摇头没让叫医师。
一来夜里下了重药,饮鸩止渴。二来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喉咙又痒又哑,羞于见人。
罪魁祸首倒是十分硬气,把医师请过来,亲自坐镇一旁,又狗狗祟祟和医师单聊,按着方子煮了一碗姜汤,十分强势压着人一股脑灌下去。
前一夜刚听儿子说儿媳身子好得很,结果转头第二天就请了医师,人也卧床了……
对此,一边守着拆家的儿女一边用脚尖逗着小奶狗转圈圈的秦修远举重若轻,“经脉瘀堵,血滞胀气,老毛病了。”
医师得知舒舒每隔几年就有一次“小日子大办”的先例,很是慎重,脉是把了又把,确认这会没怀身子,既然有规可循,就让他放下心来,平时补充身子营养多吃肉就能养回来。
那句没怀身子意料之中,妇人遭罪好几回,说也奇怪,往往遭一回罪,后面几年小日子就会松泛许多。
这次恰巧他回家。
不然真遇到像那几回的“血光”,收了信他还得急匆匆往回赶。
“上次地方专送上来的驴胶片,娘亲吃了有用呢,手脚不冷夜里好睡,医师说大补血。库房里没有的话我那边还有两盒。”
库房什么都有,秦修远捞起冲过来的女儿,“有呢,刚医师早上开方子让炖汤。”
妇人一贯任性不喝,还好自上次那宿疾后,该强硬该狠心的时候,自己真不能心软半点,反剪双手压着人直接灌下去。
这不,下一秒被赶出来了。
昨晚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孟不离焦呢。
唔,妇人心易变。
“娘亲你去看看,她这会正气我灌药呢。”
说着让人看着儿女,就跟在王氏身后回正房,“娘亲你面子她不敢不给。”
王氏:这是……真没谁了。还记得在秦府,后院夫人得了重病,能让那男人过来看一下问一句都是天大的感动,想想还真是卑微啊!
正房高窗明净,宽肚花瓶里大把刚折下来的花中之王金桂花,花瓣金黄美观,香味浓郁,闻之心旷神怡,桌子上竹编碟里六个红通通的大柿子,围着一圈的盘子里是金桔果脯,萝卜糕,红枣桂圆,咸酸藕带,香辣小鱼干……
都挺好吃的。
卧床的儿媳歪歪靠着抱枕半躺着,素面朝天,眼里有淡淡的乌青,气色还不赖,果不其然气着呢,一声“婆婆”后剜了一眼身后的跟屁虫。
“怎么样?”
灌下去的姜汤阿胶汤热乎乎,烘烤着肚腹,哪里盖得住被子,母子进门前堪堪拉过来盖住,“热,提不起精神。”
话音拉嗓,倒有几分虚弱无力。
男人顶着她要打人的目光,把被子撩开,理理睡服,“散散热。”
“医师说这几天要遭罪,恰好远儿在家,不是太要紧的事搁一边去,护着你好好养。”
待王氏一转身,望舒就翻脸不认人,背过身去。秦修远看她跟个纸老虎一样,对血腥极度灵敏的嗅觉,提前预警,“我闻到味了。”
说曹操曹操到,望舒眉头一皱,人就弓成半个大虾米,一直如影随形落不到实处的坠胀,开始一波波存在感十足的旅行。
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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