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提着指头比在他鼻尖,“半个多月没见,你气人的功夫倒是长进许多。”
李辞将她搂紧两分,手在她腰间轻抚,“像是瘦了。”
絮儿被他摸得直痒痒,拂下他的手仔细回头看,“你倒是壮了些。”
那是自然。这些日子被困御书房,李辞别的娱乐没有,光健身了。二则想到回家要圆房,得把身段练好,不然如何能入絮儿的法眼。
李辞端起燕窝茶喂到她嘴边,“无论如何,得注意保养才是。往后这样的事只多不少,咱们倘若分隔两地,也要彼此珍重。”
絮儿觉得这话不吉利,忙替他啐,“呸呸呸,才回来就说这样的话,大正月的不嫌晦气。”
说完又倚回他怀里,喃喃道:“那天我去都察院大牢,一开始真以为是你。险些哭出来。”
李辞偏下脑袋,“那哭了没有?”
“呸,才不要为你哭呢!”絮儿嗤笑出声。
“那人虽穿着你的衣裳,身形也与你相当,但我第二眼就认出不是你。当时就猜测皇上要传位于你,合伙演戏给其他人瞧呢。”
李辞刮刮她的腮,“这事说不准,父皇的性子一日几变。加上如今仍是贵妃与萧家势力大,恐怕不好办。”
絮儿翻身面对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先筹谋起来,成与不成总不会遗憾。”
那双杏眼亮晶晶的,说起权谋争斗带着天真。李辞静静看了一会儿,将脑袋磕到她肩膀上去。绷紧神经十几天,终于感觉困倦。
“乖乖,做皇后可比做皇帝的前妻风光。”
絮儿肩膀被他下巴膈得发酸,正要挣扎起身,听见他沉沉的呼吸传来。
如是,只好拥着他靠坐在几个引枕,听窗外簌簌落雪,风打乱竹,自有一片宁静。
不多时,集美跑来传话,说是皇上驾到。
絮儿小心翼翼将李辞的脑袋从身前搬开,正弯腰穿鞋,听见一声笑,“不急,温玖会伺候。”
絮儿眨巴眨巴眼睛,这小子没睡着啊!
回身拧他胳膊一下,“你又装睡骗人,害我抱你抱得两手酸痛。”
李辞无所谓地笑着,伸伸懒腰跟着下榻,唤了金枝来穿鞋。
时至今日,絮儿仍看不惯他什么事都要人伺候的做派。也不等他,自顾自穿好先出门,李辞在后紧赶慢赶,两人赛跑似的来至前厅。
厅上早是严阵以待的架势,十个侍卫分列两边,皇上坐在上首圈椅,旁边站着面色严肃的王樵。
两人相视一眼,恭敬朝皇上行礼。恒荣帝冷哼一声,眼睛瞅到厅外去。
“怎么才来?朕饿了。”
絮儿如临大敌,忙招呼传膳,一时饭厅全是忙碌的脚步声。怕皇上久等,先端一杯奶茶奉上。
“父皇先用些奶茶再用膳吧。”
恒荣帝瞥一眼,“味道好吗?”
絮儿笑着介绍,“当然好,珍珠芋圆五分糖,提神又醒脑。”
王樵接过先以银针试毒,再到出一点入口。眼睛顷刻瞪大,连忙呈去,“皇上请用,此物口感顺滑,香气醇厚,妙不可言。”
絮儿递上纸做的吸管一插。只听“吱溜”一声,恒荣帝吸了口,嘴巴不紧不慢嚼了嚼,眉心微蹙,“这是什么?”
“是祥瑞!”
絮儿笑道,“此物乃木薯粉制成的园子,雅号叫‘珍珠’。凡喝奶茶第一口吸到珍珠,必定平安康健,事事顺心。”
恒荣帝又吸一口,觉得此物甚妙,须臾放下竹筒道:“朕竟不知,苏州人过年的习俗是喝奶茶。”
絮儿转着脑筋编瞎话,笑道:“喝奶茶好比吃饺子,寻常日子都在吃,年节吃饺子吃到金银棵子讨得好彩头。过年喝奶茶第一口吸到珍珠,也是好彩头。”
恒荣帝心情大好,唤侍卫端来一本册子。
除了话本子,絮儿不爱看其他书。心下正感不悦,又听恒荣帝道:“赏齐王妃良田十顷,商铺十间,绸缎两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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