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接过橘子嚼起来,声音跟着一挫一挫,“他能气我倒好了。现如今人被关在都察院大牢,说是贪赃枉法。”
闻言长公主大惊,双下巴震颤出涟漪,“什么时候的事?皇上亲自审的?”
絮儿吐出几颗白白的籽,也似吐出满腔委屈,“说是那样,但咱们皇上您也知道……”
她恰当地缄默,长公主立时领会,一摆手把下人都遣了出去。
待一干丫鬟婆子屏退,长公主去拉絮儿的手,“说辞儿目无尊长,顶撞长辈我信,说他贪赃枉法我抵死不信,这里头必有误会。”
絮儿便一五一十把与白家的纠葛都说了,留着心眼没牵扯到贵妃。毕竟不知长公主对贵妃是何态度。
长公主听罢拍了下榻桌,“好个糊涂皇帝,走,咱们进宫。”
絮儿喜逐颜开,跟着长公主的马车一道进宫来至御书房。长公主怒气汹汹质问皇上,“辞儿贪墨徇私,这话皇上敢信?”
皇上搁下一只小木马,板着脸道:“没什么不敢。人心叵测,亲儿子也如是。”
长公主叹气,“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辞儿。你觉得五千两银子就能让他折腰屈就?”
皇上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絮儿,冷声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过是个男人。为搏美人一笑,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李辞在偏厅听着外面的动静,起身欲冲出去,遭侍卫横刀拦下。
就听絮儿伶俐的声音响起,“这事他做不出来,是臣妾做得出来。为搏王爷一笑,臣妾特意找父亲寻了一卷前朝珍本书。”
“白家花费五千两入手那书,却生歹心,以此求王爷帮忙买官。王爷当面拒绝,并嘱咐孟管家留下书,但还白家五千两银票。哪知孟管家受他人指使,前脚送还银票,后脚却盖假章写下欠条,污蔑王爷贪墨。”
长公主与皇上听见皆是一惊。敢情他们夫妻里,扮演美人的是李辞?
皇上强捺笑意,板着音调训斥,“胡闹!他一笑哪里值五千两?”
絮儿抬眸,笑也像哭,“原先不值,这些日子经臣妾调养,王爷一日壮似一日,已是出落得丰神俊朗,如同潘安在世。臣妾觊觎他之美貌,一时乱了方寸做下糊涂事。横竖是臣妾与白家的干系,不与王爷相关,请皇上明鉴。”
听得恒荣帝心里酸溜溜的,这两个腻腻歪歪,真是气煞人也。
李辞一字一句听来,耳根早红了去。连带看守的侍卫都跟着难为情。不得不偷瞄齐王忍俊不禁的模样。
毕竟他一笑就值五千两。
恒荣帝好容易将咬硬的腮角松缓,冷声道:“你说的受人指使,是受谁?”
絮儿沉吟片刻,高声道:“贵妃娘娘。”
长公主听见并不惊讶,甚至带着讥讽搭腔,“说到搏美人一笑,你们小辈都该与皇上多学。若非得她宠爱,陈贵妃如何有胆子做这些事?”
皇上瞟她一眼,却是笑了,“正是。如今看来齐王妃倒与朕有几分像。”
谢邀,并不想与您相像呢。
絮儿忍怒不发,尽量维持平和语气,“不仅如此,贵妃娘娘三番两次派人杀害王爷。包括臣妾入府冲喜,都是她一手安排。只因听闻王爷虚不受补,让臣妾进府搅得他精气大乱才好。”
恒荣帝好奇,“那他乱了没有?”
絮儿简直想跳起来打他脑袋,到底忍住了,“没有,臣妾与王爷至今尚未圆房。”
恒荣帝略惊,“可辞儿说你前些日子滑胎。莫非孩子是别人的?”
絮儿惊恐万分看向他,皇上的阅读理解绝对是零分。
她高高仰头辩解,“臣妾并未怀胎,不过是在牺牲所,为欺瞒贵妃派来的细作胡诌的,请皇上莫怪。”
一听没圆房,恒荣帝就不高兴,“啪”的一下扔掉手中木鸟,“从前嫌他丑,不肯。如今他一没残疾二没毁容,又是嫌什么?”
絮儿硬着头皮答,“是嫌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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