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他真的爱你,草原人乾国人又有什么重要和不重要。”
是啊,程慕白一直都不懂自己,也不够爱自己,他只是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偷走了自己的心,然后霸占着不肯归还。
“所以顾玉梅,你也没有必要爱他,他能带给你的只有伤害,跟我走吧,离开京城,甚至可以离开乾国,我们不去看草原,我带你去看大海,那里真的很大,能让你丢掉所有的不愉快。”
肖司瑶说的很美好,但是顾玉梅却摇了摇头,把左手伸向了肖司瑶,把手腕露了出来,然后轻声开口。
“习武之人都是半个郎中,那姑娘不妨来给我把把脉,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肖司瑶把右手搭了上去,只是片刻,便什么都懂了,原来顾玉梅这次有一件事没有说谎,她真的怀孕了。
“所以肖姑娘还是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下塔去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于你的。”
肖司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下了万经塔,既然顾玉梅已经有了身孕,那么程慕白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顾玉梅怎么样,自己现在在留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顾玉梅再次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过写的东西连她自己也看不懂,因为泪水落在上面,染花了字迹,现在终于一个人了,所以泪水可以肆无忌惮宣泄而出。
爸爸曾经说过,难过的时候要哭出来,不然的话,你会永远走不出来。
围困西城的朱雀军不可能永远封锁西城,原因也很简单,没人发粮饷,所以他们只能撤回朱雀大营,除了万经塔那里的,好像有人特意忽略了这里,每日的粮草正常发放。
西城徐家,作为当朝宰相的府邸,平时里有人从其家门口过都要早早下马,哪里敢有半分冒犯,但是现在先被朱雀军围困不得进出,现在朱雀军赶走,御林军又把这里团团围住。
刑部侍郎,在京城素有小神探之称的沉实,大摇大摆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徐府门口,身后跟着的官员,正是皇上负责查办程慕白一案,各位一品大员派出的人选。
此时站在沉实身后,脸色神色有的焦急,有的沉稳,有的懒散,不过四十人,却好像演绎了人生百态。
但是却没有一人说话,因为沉实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玉柄做轴的圣旨,这张圣旨上面写的东西也很简单,程慕白造反一案由沉实全权处理,任何人胆敢阻拦,皆当做谋反罪处理。
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沉实有权调动一切军队,协助办案,如若不从,也一律按照谋逆大罪。
按照道理来说,沉实完全可以凭借这张圣旨强闯徐府,但是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徐府也把大门紧闭,丝毫要打开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围就又是三日,这三天之中,身后的四十位官员就也在这里陪着,哪里也去不了。
然而就在这三天时间中,京城的流言蜚语又变了模样,并迅速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准确来说这种传言是主流传言第二种的延续。
据说是程慕白这些天,从徐家找到了什么证据,徐家没有办法只能招认,说是承认诬陷程慕白是大皇子指使,为了报复程慕白在寒州不给程慕白面子。
据说大皇子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报复顾玉梅在言官弹劾中,同意废除太子。
据说当时此事徐相极力反对,大皇子一意孤行,徐相没有办法,才选择参宣武王谋反。
据说徐相长孙徐沨,曾经多次劝解无果,反而被大皇子鞭打出气。
据说皇宫门前,大皇子当众辱骂顾玉梅,说下一次一定会整死顾玉梅,但是一切都是据说,但是据谁说的,却谁也说不上来。
而对这一切都无所知的徐府正堂,已经挤满了人,但是和当时宣武王府的吵闹不同,这里的人显得井然有序,该坐的坐,该站的站,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徐洋则是坐在主位之上,气度悠闲,仿佛此时的危机,在他眼中并不算事情。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徐家长子徐章这才走到徐洋面前,开口说道:“父亲,人都到齐了。”
徐洋这才点了点头,看着堂中众人开口说道:“御林军上一次包围府邸,不准进出,是包围的宣武王府,我用计囚了程慕白,同时启动了数枚藏在宣武王府的钉子,更是搜集了宣武王府中人犯案的证据,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冲进去让宣武王成为历史,你们知道顾玉梅是怎么处理的吗?”
堂中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但是徐洋显然没有真的让他们来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她把所有人都杀了,不管有罪没罪,是不是我安排的棋子,一律平等的杀个干净,只留下了二十多愿意和王府共存亡的没杀,但是也成不了气候,做不了证据,也按不死程慕白,现在徐家也到了和宣武王府一样的处境,沉实随时会强行带人冲入徐府,现在我也来问一问你们,有谁愿意和徐府共存亡吗?”
“我愿意。”
“我也愿意。”
“誓与徐府共存亡。”
一时间应喝声不断,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表达了对徐府的忠心,徐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但是太多了,徐府现在要不了这么多人,没法要如此多的破绽,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你们的妻子小妾丫鬟仆人,全部杀了,谁杀的快,谁就可以活下来。”
于是,徐府开始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就像当初的宣武王府。
而在门外的沉实听到徐府开始响起的惨叫声,却露出了讥讽的神色,如果自己想要证据,早就进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沉实目光转向了皇宫方向,在那里,才是决定徐府生死的地方,而顾玉梅从来没有出过错,说让你今天家破人亡,就不会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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