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好久不见,不知父亲身体可好。”
顾玉梅,她居然跑下了万经塔!
“来人,快来人,顾玉梅跑出万经塔了,快来人啊,她是妖怪。”
顾玉梅看着陷入惊慌失措的顾元礼,眼中闪过悲哀,上一次看到这副情形,还是在十年前。
灭门之祸就在眼前,身为一家之主的顾元礼也是如此慌乱,于是只有八岁的自己主动站了出来,扛下了一切。
自此之后,阴谋算计,心狠手辣,逼着自己硬下心肠,有多少人被自己推入深渊,有多少人被自己搞到家破人亡。
自己又要面对多少人的明枪暗箭,多少次陷入生死一线之中,就连自己的外公都想要自己死,给自己下了冬不醒,如果不是顾元渔不惜一切代价,用了无数珍贵草药,自己可能十岁那年就死了。
自己也因此落下病根,每到天寒之时便会浑身疼痛难忍,自己不是嗜睡,是夜里疼的睡不着,而自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哭泣,不是谁一开始就能如此坚强的。
但是自己坚持下来了,把顾家拉了出来,更是明知道自己不是顾元礼的亲生骨肉后,依然尽心尽力,为了那一句生不如养,为了报答养育之恩,把自己搭了进去,在宣武王府后院,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哪怕到了地府,十八层地狱自己走了十四层,自己也没有后悔,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我这短暂的一生到底又算什么。
顾玉梅的悲伤是对自己的,为死在宣武王府的自己悲伤,为这没有意义的短暂一生,而感到悲哀。
“父亲说顾家不缺钱,我也想问父亲一句,四年前,为什么要动那批军饷,为什么要动那批财产,甚至让叔叔设计伏杀程慕白。”
“你、你,我和程慕白的对话你怎么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父亲,八年时间,我告诉你这么多东西,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学会,行为处事还是这么天真。”
说到这里,顾玉梅上前一步,顾元礼猛然向后退去,却撞倒了屏风,打碎了花瓶,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顾玉梅眼中的悲伤之色更重。
“让女儿来猜一猜,四年前是徐洋指使的你对程慕白下手的吧,他答应了你什么,愿意给你什么,让我猜一猜,以后这户部尚书的位置永远都是顾家来坐对不对。”
顾元礼看向顾玉梅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父亲,你不要这样看我,这件事本来就不难猜,对付一个人,如果拿他没有办法,自然要让他的身边人制造一个破绽出来,这个我也告诉过你的。”
顾玉梅再次向前踏出一步,再次开口说道:“父亲认为只要沉家,只要天晴书院,只要密阁知道我不是皇上的女儿,就一定会倒戈相向,其实你错了,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是你认为他们不知道罢了,我的身份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他们什么。”
“不可能,你是草原人,你和乾国人有生死大仇,他们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顾玉梅走到了顾玉礼身前,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自己明明已经告诉他了,重要的是自己能给他们什么,他却还在这里怎么可能,也许人有的时候只愿意相信自己认为,所以顾玉梅再次开口把话说个明白。
“哪怕我真的要推翻乾国,这个国家也总要有人来治理,草原人不可能把乾国人都杀光,那么就一定会用乾国的人,所以我帮乾国他们能跟着我掌握权利,我帮着草原,乾国灭了他们依然会得到重用,所以问题的关键是我能不能做到,而他们坚信我无所不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顾玉梅悲伤的挥下了手中的长剑,然后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顾玉梅了”,她用了最后一次回到阳间的机会,来给自己悲伤的一生画上句号。
韩微微再次掌管了身体,穿上了顾玉梅的命格,要替顾玉梅走完接下来的一生。
时间距离天明还早,所以顾玉梅没有直接回万经塔,而是去了湖对岸的醉仙楼,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她就把这里当做了最后一站,不过被程慕白堵截在了嘉兴,所以没有来。
摇了摇头,顾玉梅直接上了三楼,这里有个雅间,自己当时和程慕白在这里耗了一天,自己饿的要死,程慕白却就要了两杯茶水,顾玉梅严重怀疑当时那两杯茶水是酒楼赠送的。
“万经塔上,是不是也没有饭吃,让姑娘来醉仙楼找吃的。”
然而刚刚进入雅间,一道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而雅间中的温度,也比外边还要低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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