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却是冲着程慕白一拱手,惶恐的说道:“一群水中水鬼和山中精魅胡言乱语,王爷岂可轻信,又岂能因此错杀忠良。”
回答他的不是程慕白,韩微微踏步而出,开口说道:“武官自然没有斩杀府尹的资格,府尹说的不错,但是本官要先问一问府尹,你掌管寒州府尹,却让水匪率五千人攻入府衙攻破了寒州府,造成城中百姓死伤无数,我夫君想借阁下项上人头祭旗,才好出兵去扫荡寒州匪寇,想必乔府尹不会有意见吧。”
你说武将没有斩杀府尹的权利,那我就告诉你,军队出征祭旗是传统,你这守城失败的府尹拿来祭旗正好,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军队有军队的传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是这个道理。
“王爷当真要把路走绝吗,那下官死前斗胆问王爷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府尹请问。”
程慕白没有说话,回话的依然是韩微微。
乔欣把身前的护卫一把拉倒一边,这才直起身子,挺起了胸膛,整理了一下胡子,又把乌纱帽扶正,才吐气开声说道:“王爷到底是因为沈家一事迁怒太子,还是因为寒州这一州百姓。”
“开始是因为本王错杀王翠沈云霄,后边是看不过去太子在寒州的所作所为。”
“好,王爷爽快,沈家之死乃是王德虎和单熊所为,如今两人都已身死,这些暂且不说,王爷说后面为了百姓,那下官再问王爷一句,如果太子真的丢了寒州,王爷想过后果吗?”
“你是在威胁本王吗?”
“王爷常年在外征战,不懂这些,臣自然理解,但是何不问问韩侧妃,我想韩侧妃应该懂在下说的什么意思。”
乔欣却是把目光看向了韩微微,但是却只能看到一张恶鬼面具和面具下的秋水眼眸。
“你想说的是,太子丢了寒州,朝堂之上必然处于下风,原本还在暗处的皇储之争会被摆在台面上,到时就不止是太子需要钱,而是三个皇子都需要,受苦的从一州百姓变成乾国一国百姓。”
“韩侧妃果然能看清楚这其中利弊,王爷,这一州和一国又孰轻孰重,下官斗胆,请王爷为了乾国一国百姓,到此为止吧。”
韩微微刚要开口回怼,却被程慕白拦住。
“你莫非真把我当蠢货了?”
程慕白显然不太开心,韩微微懂,程慕白这是感觉智商被人侮辱了。
“本王是不懂你们这些说一套,藏一套的破话,但是摊开了说,本王自然可以回答你,你说皇储之争会牵连天下百姓受苦,那太子登上皇位就能治理好天下了?你拿寒州牵连天下,本王便以寒州比天下,太子连一州之地都治理不好,天下交到他手里,就能治理好了吗?百姓就能过的好了?”
韩微微看着程慕白,不得不说,这时候的程慕白很帅,是的或许乔欣说的没有错,现在抢下寒州,就是挑起皇储之争的导火索,乾国所有人都会被牵连其中,乔欣这是多看了一步,以这一步来要挟程慕白。
但是程慕白看的更远,太子真的当上了皇上,就凭寒州这种状况就能治理好乾国了吗?到时怕还是黎民百姓之苦,这或许也是当今皇上的苦恼,儿子不争气啊。
所以程慕白从来都聪明的很,他只是不懂文人那些弯弯绕绕,但是他好像也不需要懂,自己懂就好了。
“王爷果然是一点都不守规矩,下官一死,怕就是乾国乱起来的开端,王爷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吗?接下来谁倒台可都一点不奇怪。”
乔欣依然昂着首,挺着胸,却走向了贺鼓的大刀下。
“劳烦贺统领下刀快点,好让乔某走的舒服一点。”
脸上毫无惧色,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贺鼓手中大刀再也没有犹豫,猛然劈下,好大一颗头颅滚下。
程慕白和韩微微却再也没看一眼,转头向着府衙深处走去。
同一时间,京城护国寺中,太子天修正在翻看佛经,而在其身前跪着一个身穿皂袍的年轻人,口中正在讲述这最近寒州发生的一切。
太子的脸色越听则越是难看,当听到程慕白居然花银子悬赏县官的时候,直接把手中佛经丢向了跪着的年轻人。
“反了,反了,程慕白当真是目无王法,一点都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在我的地盘瞎搞胡搞,他想死是吗,他想死本王成全他,你去告诉徐洋那老东西,就说他上次提出的建议本太子答应了,然后你亲自去一趟寒州,把本太子的玉牌带上,无论如何要保下乔欣,他不能死。”
皂袍青年连忙称是的退了出去,留下太子一人。
而万经塔内的经书一个字都看不进眼中,云苏三府被扫空本来就对太子打击极大,但是三皇子也丢了白虎军,太子还能压三皇子一筹,如果现在寒州在丢了,想到这里,太子强行收回了心神,不愿在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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