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七个月大的酒儿已经能扶着大人的手走几步了。
学走路的她时不时就要下地走,沈沛蓝弯着腰扶了两次就有点吃不消了。
这夜里伺候大的,白天伺候小的,实在遭不住。
郁君辞这几日清闲了些,便回了汀兰院,见沈沛蓝扶着腰,揉了两下,眼眸不由闪了一下。
“啊哒......”小孩的舌头还控制不好,喊人的话含糊不清。
她看到郁君辞高兴地撒开小丫鬟的手,颠着步子朝他跑去,
这小丫头,还没学会走路能就敢跑。
郁君辞一把捞起闺女,在她越发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上蹭了蹭,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
酒儿咯咯地笑着。
“我过来的时候,老爷子让把酒儿带过去,老太太念着要带她去白家。”郁君辞说道。
他的闺女乖巧又伶俐,长得还漂亮,一带出去准时是人群的焦点,家里不论是老太太还是嫂子们都喜欢带她出门。
白家是老太太的娘家,舅舅新添了个孙子,今儿满月,老太太打算带酒儿一起去瞧瞧。
沈沛蓝忙给酒儿准备好要带的奶壶还有备用的小衣裳,吩咐新提上来的丫鬟清露跟着。
年前她就把檀雨跟小张管事的婚事办了,如今他们小夫妻都在外头替自己管理一些产业和慈济院。
清露熟练地抱起酒儿,一个小丫鬟提着酒儿的奶壶和衣裳跟了上去。
夫妻俩都喜欢清静,晴风很有眼力劲儿地带着小丫鬟退下。
郁君辞上前,大手落向她的腰间:“我帮你揉一揉。”
沈沛蓝身子一僵:“我自己来!”
郁君辞轻咳一声:“放心,我不碰你,就是看你腰不舒服帮你揉揉。”
沈沛蓝警惕地看着他,上次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说的,结果揉着揉着就变味了。
以前忙起来,他一年到头也没来院子里几次,如今反倒一副老房子着火的模样,天天晚上过来,她这腰到现在都没好上几天。
郁君辞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人都有了两个孩子了,他才对妻子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自从有了酒儿后,他日日都要回汀兰院陪陪女儿,时间一长,自然免不了跟沈沛蓝说说话。
一开始两人都还有些不习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到后来,沈沛蓝会跟他说些慈济院遇到的困难,甚至会让他帮忙找些人教一教慈济院那些孩子一些生活的技能。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非常赞同沈沛蓝的做法。
年前丰都城外不少百姓的屋子被雪压垮,他只不经意提了一句,她便做出了最迅速的反应,捐银捐粮,带动了不少人跟着布施,挽救了许多灾民性命......
偶尔他下衙回来,也会主动问问她,是否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偶尔会向他吐露些遇到的小麻烦,两人商量着解决......
成婚十载,两人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今,这一份陌生疏离感正在慢慢消失。
他能感觉到,她变了不少,又或者说,以前他从不曾了解过她,现在正在一点一点了解着。
沈沛蓝趴在榻上,胸前搁着一只大软枕,落在腰间的力度适中,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她终究是妥协了,由着郁君辞给她揉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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